媪嘿嘿一笑,答道:“别急,到时候吃完了晚饭,等他们其他人都休息了,你就跟着我走,哥带你出去找去,咱俩在县城偏僻的小胡同里仔细观察观察,只要是里面点着小粉灯的,朝你招手的,那都是……”
“行!”老四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一看,两人这算是已经拿定主意了,我想拦着,把白薇的意图好好跟两人解释一下,可是又一想,这可怎么解释啊?人家三姑娘自己都没好意思吐露心声呢,我要是一着急给人家说出去了,万一人家三姑娘生我气怎么办?再者说了,我年纪轻轻的倒还没什么,何况一路上有白薇陪着我,偶尔打情骂俏的倒也还不寂寞,可是老四不一样啊,早年离异,一个人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带孩子,眼下又出来跟我们奔波各地受这么大的罪,心理压力必然不小,其实发泄发泄也是好事儿,大家毕竟都是男人,可以理解……
这么一想,于是我也就没有声张,趁着两人愉快地蹲在大石头后面抽烟的功夫,又假装不知情地回到了车旁继续休息了起来,没打算拆穿两人。
可偏偏有句话叫‘只怪天公不作美,苦到头来终无甜’,老四和媪两个人畅享得挺好,哪知大家休息结束后开车又往前行进了没多久,突然间就听‘嘭’地一声,陈国生所开的前车不小心车轱辘轧在了路边的碎石渣子上,右侧前轮被扎爆了胎。
前车一爆胎,我也赶紧停下了车,从后备箱里翻工具帮陈国生补胎,这一下,又走不了了,无奈下大家只能又在路边休息了起来。
这一耽搁,天可就黑了下来,等我们补好了车胎时,已经是晚上快九点钟了,深更半夜山路难行,大家一合计,索性也别赶去前面的县城里住宿了,反正离着南京也没多远了,何况我们刚从酒泉乡分部补给来一大堆野外露营的工具和食物,干脆直接在山里凑合一夜,天一早就加紧赶路,把耽搁的时间再补回来……
拿定了主意之后,大家又支帐篷又取锅灶,就开始为晚上的露营做准备,都忙活得热火朝天,可是有两个人打起了蔫儿来,不准确得说应该是一人一羊,自然是老四和媪,之前两人还在合计等到了县城后,晚上一起去偷偷找小姐,这一下,全泡汤了,都难免有些失落……
我也没理他们,帮忙支好了帐篷之后,又去帮三姑娘和小霏的忙,往锅里下面条,偶尔回头看看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老四和媪,就见两人正失落地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忙活了一阵子之后,面条熟了,我又从车里拿出了几罐从酒泉分部搬上车的罐头,大家围坐一圈就吃吃喝喝了起来,吃完饭又闲聊了一阵子,很快也就都困了,于是按男女之别分别回了两个帐篷中都去睡了。
一路颠簸,大家都累得不轻,在帐篷里躺了没一会儿,就听隔壁女孩儿们的帐篷里传出了轻轻的打呼声,躺在我旁边的陈国生更是鼾声不绝于耳,连睡在汽车后备箱里的源兵道和竹中都舒舒服服地打起了呼噜来,可唯独老四和媪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初我倒是也没察觉,自己也沉沉地眯了一小会儿,可没多久就被陈国生的呼噜声给吵了起来,迷迷糊糊一睁眼,就听见身旁正传来老四的声音——
“媪哥,媪哥,咱还去不?”
“这深更半夜的,咋去呀……”媪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听老四又说:“要不我骑着你,你驮着我去,你不说离着县城也没多远吗?”
“那不行,驮着你跑一路,我肯定得累瘫,那我还去干嘛呀?到了县城哥们儿腿儿都累软了,那不白花钱吗?”
“媪哥,那咋办呀!你说你要是白天不跟我提,我也不往这方面琢磨,你这么一提,我这一整天,心里一阵抓挠,我睡不着觉啊!”
老四东一句西一句,把媪折磨得实在是没辙了,索性翻身坐了起来,从胸毛里摸出来根儿烟往嘴里一叼,叹了口气说:“哎,都怪白薇,好端端的,干嘛非得带你去找小姐啊!得了,哥们儿我好人做到底,我带你去!咱俩穿林子走捷径过去,赶天亮前肯定能回来!”
“媪哥,好兄弟,够意思!”
两人也不含糊,拿定了主意之后,拿好钱包又带了个手电筒,起身蹑手蹑脚就往外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钻进了我们露营地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消失了踪迹。
我躺在帐篷里一琢磨,这俩贱人可有点儿意思,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穿山越岭去县城里找小姐,这得多大的瘾?
想到这儿,我也好奇了起来,于是也穿好衣服跟出了帐篷,打算看看两人今儿晚上能干出什么好事来,钻进林子,顺着前面手电筒的光柱就跟了过去……
怎知道这一去,竟引出了老四的一场塌天大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