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拍的…是不该拍的东西她该怎么办?深思极恐。
“你说呢?”陆常白反问道,他冰凉的手指抚摸上顾浅没有一丝温度的脸颊。
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冷静的可怕。
顾浅感觉到牙齿都在发抖,哪怕室内开了暖气还是让她感觉不到温暖。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侧过脸颊躲开他的手,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三年前……”
陆常白望着悬空的手掌,眸色黯然。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三年前那抹无意间闯入到他相机里的笑颜。
灵动的笑容仿佛一瞬间照亮了陆常白黑暗的世界,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原来也是可以这么明媚耀人。
陆常白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很快各自组了家庭。
他就像个多余出来用来滥竽充数的家庭成员,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想法,从小不管他乐不乐意人生道路已经被安排好了。
陆常白小学四年级,他父亲带着后妈出了国把幼小的陆常白一个和保姆丢在了家。
刚开始保姆对他很好,很恭敬,但是时间一长,保姆发现这家主人经年都不回来,就连打电话回来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次,保姆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一开始保姆只是试探性的以陆常白年纪小要学会独立为理由,让他自己下厨做菜,打扫卫生,憨厚老实外表的保姆就站在一旁颐指气使。
她发现陆常白受了委屈也不会向家里人告状,这让保姆指挥起年幼的陆常白更加无所顾忌。
后来,更为了省菜钱电钱一天规定陆常白只能吃一顿,她搜刮陆常白卧室里所有昂贵的玩具更是以小孩不能玩物丧志为理由把这些玩具变卖出去。
家里保姆好像成了主人,陆常白成了雇佣。
小学五年级有段日子保姆禁止陆常白去上课,陆常白不听话她就拿针扎他的胳膊。
那时他的手臂密密麻麻的全是针孔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也许是在这种长期的虐待下,陆常白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上初中他们的第一节上的是摄影课,陆常白非常喜欢相机按下时发出的咔嚓声。
他偷偷存了一笔钱买了一部相机,躲在暗处拍保姆偷进他父亲的卧室,穿戴他后母衣服和首饰的照片。
他匿名把这些东西邮件发给他父亲并且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可是这些消息好像石沉大海了,久久没有回复。
天真的陆常白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解脱了,他每天都趴在窗户上看着宽大的马路等了一天又一天……每次门口传来汽车的鸣笛陆常白都会跑到门口去看,但是事实很残酷,他的父亲没有一次回来。
希望和期待渐渐被破灭。
很快陆常白明白靠别人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晚上他在保姆的水里放了他从药店里购买来的安眠药。
半夜,趁保姆还在睡觉,陆常白跑出了家,他逃走的时候顺便把厨房的煤气罐打开了。
他艰难的爬上围栏朝厨房打开的窗户里面扔了个打火机。
耳边发出一声巨大轰隆声。
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弥漫在一堆火海里,火势越烧越大,原本黑暗的夜色迅速亮起一片片耀眼的光芒,不远处还传来了阵阵鸣笛声。
陆常白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面无表情的跳下围墙转身离开。
淡定的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