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抓起符纸,转身朝后贴,贴上了,一声轰响,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蜘蛛吞下符纸,被炸成一盘散沙。
部分血液溅到了我的衣服上,我撕开衣服,将被腐蚀的衣服丢在地上。
看着衣服一角终是化作灰烬,我知道,这场落不下的帷幕,终是被卡在了半空。
女人仍是身形高高低低的唱戏,她身姿轻盈,低眉俯首之间与丹橘长老越来越像,就连眉眼间的神色,也像是在外围裹了一层丹橘长老的模样。
“你看看,人就是这样,贪心,虚妄,不知所云,少年郎,你若是在年长几岁,是否也是这样?”
女人指着只有蜘蛛粪便的墙壁,我找不到分毫与他有关的任何线索,但这女人看着墙壁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缱绻,勾眉之间,衣袂飘飘,我看着光亮之中的血色,鲜艳而腥臭。
这墙壁里面,是有人的,我站在墙壁之前,拿出匕首,一匕首便插了进去。
“彭——”
匕首刺进去了,这墙壁里面啊,是空的,我不知为何,本来已经十分明显的真相白摆在我面前,我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背后的女人仍是在唱戏,唱的是什么我已经不太清楚了,我看了一眼挡在背后的法阵,这时候,法阵好像是已经和我脱节了,我找不到自己该有的方向。
“少年郎啊,那年的花香,你可还记得,墙角的牡丹啊,在昨夜都开花,我在这里啊,你又去了哪里?”
我忽然捂住耳朵,不想再去听这女人都在唱什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对话。
下意识里,我是这样想的,但我又不愿意去想,我知道的,这家伙,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在这里,捂住耳朵,浑身都变的安静,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奇迹,只是迫切的想让丹橘长老尽快回来。
之前那算命老先生的话,一定是错的,长老一生经历了太多,我没在这里找到过任何需要谋求的东西,但在这里,我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意外。
我拿开掌心,不断强迫自己不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放在心里,这不是理智,这是我濒临死亡前的最后挣扎。
墙壁是出乎意料的薄,甚至不像是墙壁,而是一面纸糊的墙,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入口,我用匕首掀开,一块石头在我脚下砸开。
很脆,几乎是刚碰到地面,便被砸开,散的粉碎,像是被强行簒在手里的骨灰,其实是攒不住的,只要张开掌心,风一吹,就都散了。
先是一块,继而,便是另外一块,与第一块是同样的结局,它们被黏在这里,生来就是没有生命的固体,若是历史沉沦,它们或许能被一代又一代的隐藏,但若仅仅是这样,它们也会消散,没有火炼过的纯粹,它们撑不住风雪的摧残。
“哗啦啦——”
这样掉下来一片接着一片,我的视线缓缓凝聚,在这墙壁之上凝聚,我没想过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女人太神秘了,我知道,她和我,不一样。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和我又是一样的,我们在无边的寂寞之中寻找人流,但却在人流之中期待寂寞,这样的情绪会逐渐将我们撕裂,大概像是这碎石,很脆,找不到半分可以在恢复原状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