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应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便一把转身扯过帽子扣在脑袋上,双眼微沉冷漠的盯着眼前的人。
肖暮寒一只手扶着书包另一只手僵在半空,满眼恍惚的盯着我。
不就是拽了个书包,这家伙的反应,至于这么大?
“你,怎么了?”
肖暮寒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位新同桌有点不同寻常的拘谨,有些事情,说的太白,就不好看了。
我没让他失望,只是淡淡撩过一眼丢下一句:“我有精神病,换座位吧……”
说罢便扯了扯帽檐大步走向呼啸而过的大风。
秋来的风实在是太凉,树叶被搅得天翻地覆,长沙一向是瞬时入秋,肖暮寒看着我的背影,只觉得今年的秋意,比往年的秋天是要浓烈一些。
不过看着很快消失在人群中的我,我还是自顾自耸了耸肩胛没理会。
精神病?正好,遇到病友了!!
肖暮寒想也没想,一股脑钻进大风里,朝着我已经消失的背影大声叫嚣。
“嗨,病友,等等我啊,别着急,沟通一下病情啊,嗨……”
我走的很快,肖暮寒出来之后一直到停车的地方都没看到“病友。”
倒是身边路过的人一直在满眼警惕的看着肖暮寒,似是担心身边跑的飞快的年轻人是不是真有什么大病?
我站在一株青松之后,马路对面就是叶楠的医馆,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对面半掩着的窗户,我仍是觉得手掌里余有咖啡的温热。
“到底,你是不是,我的老师?”
我的声音被风声和警笛声遮掩,到处都是匆忙和杂乱,唯有我在大树之下等着下午两点上课。
家里虽然不远,但我是懒得回去的。
虽然不喜欢接触人群,但这样的忙碌会将我隔离在外,我喜欢这种置之度外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是在观望的人,而路上这群人,才是真正需要遮掩的灵魂。
两点钟上课,明山的学生一点四十五纷纷到校,不是规定,倒像是一场争锋。
哪怕是吃饭时间,总也有人觉得,只要走在同行前面,便会有胜利的可能。
我是最早到教室的,他仍是帽子遮着脑袋,长出来的发梢盖住眼睛,很快就要攻占鼻梁。
“哎呦,这是谁啊,这么早到教室,又是饿着肚子溜回来的吧,哈哈哈……”
董旭阳明明是有一米七五左右,但站在一米八多的刘毅身边显得格外娇小,看着跟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套娃似的。
刘毅没说话,只是淡淡朝坐在教室里跟个空气似的我瞥了一眼,眉眼之间尽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