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衣兜,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这个就是塞着那间屋子门的纸片,我当时捡起来做证据的。”
猛子拿起那张折成豆腐干的纸片,展开来看了看,再次皱紧了眉头,把纸张反转举到周晓萍面前:“就这么一张草纸,上面连一个字都没有,算什么证据?”
“给我看看!”我脑筋儿一蹦,急着把纸抢了过来。
上下看了两眼,转向猛子疑惑的问:“你说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猛子同样疑惑的盯着我,摇了摇头。
周晓萍又托了托眼镜,小声说:
“这纸上是没有字,可这确实是用来塞那扇门的,你们可以找人化验一下,说不定上面有指纹呢?你们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见过那个胖大叔,他一直催我们走,他应该是好人。他可能是被人害死在那栋楼里了,所以出不来……”
三炮不耐烦的打断她:“够了!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走!”吴浩显然是年少气盛,拉起周晓萍边往外走边气哼哼的说:“我早说来了也是白来,这些警察哪会相信世界上有鬼……”
周晓萍忽然挣脱他,往回走了两步说:
“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个胖大叔的名字,但是我听他提到过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你们去找那个人,或许就能知道胖大叔的事是不是真的了。”
“你说的那个名字是……”猛子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又拿起了笔。
“那个人的名字很奇怪,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听错了。我只记得胖大叔最后催我们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徐祸祸真在这儿,我可能还有离开的希望吧。’那人好像……叫什么徐祸祸……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可胖大叔就是这么说的。”
三炮和猛子同时瞪大眼睛看向我。
我反应了一下,心里猛一咯噔,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对方提示关机。
我忙指着猛子大声说:“打电话给高队!打不通就联系他的家人,问问他去了哪儿!”
猛子和三炮一愣,随即各自拿起了电话。
片刻,三炮说:“头儿的手机关机。”
猛子挂了电话站起身:“嫂子说头儿前天上午出去以后就没回家,还以为他在局里。”
三炮:“难道他们说的那个胖子是头儿?”
猛子冲吴浩等人招手:“你们再把当时的情况具体说一下……”
“不用了。”我打断他,径直走到周晓萍面前,看看她,又朝其余三人脸上看了看,沉声说:
“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带着四人回到法医办公室,我从包里拿出四张黄纸符箓,逐一折成三角形交给他们。
想了想,又在便签上写下我的手机号码递给周晓萍。
见四人都是一脸狐疑,我皱了皱眉说:“你们闯祸了。”
“我们就是来报警的,闯什么祸啊?”黄海林不以为然的说。
“有没有听过好奇害死猫?”我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弹着烟灰说:“把我给你们的平安符带在身上,回去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至少三天别出家门,中间如果有什么状况,打给我。”
事实是从四人一进来,我就看到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透着一股子黑气,听他们提起鬼楼,便知这四人虽然只是匆匆一行,却已经在鬼楼内惹下了祸患。
“你不是警察吗?”周晓萍探着头往办公室门上看了一眼,“你是法医?”
我起身,把烟掐灭,“我是徐祸。”
把四人送走,三炮和猛子都围了过来,恰巧孙禄和肖阳也吃完饭回来了。
不等其他人多说,我就对猛子说:“拿钥匙,去老屠宰场。”
“要不要上报?”猛子问。
我犹豫了一下,摇头:“先去一趟,如果找不到,明天上报局里。”
“都换上警服!”我补充了一句。
如果不是周晓萍最后的那句话,我们谁也想不到,那个俗套‘鬼故事’中的胖子有可能是高战。
直到现在,其他人也想不明白,高战怎么会去了屠宰场后边的一栋老楼,更加想不通四个‘探秘’青年述说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形。
然而我却已经想明,那天我和高战去过鬼楼以后,我当晚便昏迷在了洗浴中心。
高战虽然和我一样没有真正进入鬼楼,但以他刑警队长的敏锐直觉,自然把我的昏迷和鬼楼联想到了一起。
他请假,居然是去了鬼楼,而去那里的目的,应该就是去找‘我’,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多半还是受赵奇离魂后变成‘植物’那件事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