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路明在楼下叫骂了一阵,又没了动静。
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更加强烈。
我没有再细想桑岚为什么会做梦来到这里,只是问她认不认识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桑岚说不认识,在她的梦里,关于这一段很模糊。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只是知道有个女人在这房子里,如果我们不救她,她下场会很惨。
窦大宝问我怎么办。
我没犹豫,说我先出去探路,没危险的话就直接离开。
至于桑岚说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前晚和月月一起来的欢场女。
我本人对这样的‘技术女性’没多大偏见,可既然感觉到再待下去会有危险,我也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冒险。
桑岚还想说什么,我没给她机会,听了听外边的动静,一咬牙,拉开门贴着墙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想不到刚反手关上门,楼梯口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那人一边走,一边低声骂骂咧咧。
我听出那是杜路明的声音,来不及退回屋里,索性蹲身躲到一个欧式的走廊装饰柜后面。同时把手伸进背包,将一把竹刀扣在了手心里。
脚步声直接上了三楼。
我暗暗吐了口气,缓缓站起身,隔着栏杆往楼下看了一眼,没见到保镖的身影,便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我不算是莽撞的人,可事实是,那种强烈的不安还在持续蔓延,竟让我有种心慌的感觉。
我把握不到这种感觉传来的源头,只能是想尽快离开,摆脱这种不安。
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没看到保镖的身影。
我看了一眼敞开的后门,快步回到楼上,让窦大宝和桑岚赶紧走。
顺利的下了楼,出了后门,我反手把门关上。
回过头,却见窦大宝和桑岚都呆立在原地。
我心不由得一紧,刚才我已经看过外边,没人啊……
下一秒钟,看清状况,我也愣住了。
原本的后院竟不见了,没有院墙的阻隔……夜色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无垠的旷野,还有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峦。
“什么情况……”
窦大宝一句话没问完,陡然瞪圆了牛眼。
我顺着他斜向后的目光看去,顿时头发都炸起来了。
就在我们刚才出来的屋子边上,居然站了一排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黑衣壮汉!
“艹……”
窦大宝小声骂了一句,把杀猪刀抽了出来。
我把桑岚揽在身后,边往后退,边把竹刀换成了小刀。
徐祸啊徐祸,你简直蠢到家了。
你凭什么就以为就屋里有那么几个人?
杜路明‘死而复生’,明显是躲在这里避人耳目的。
他老爹是杜汉钟,最不缺的就是钱,别说保镖了,就算是请来国外的雇佣兵都……
眼见十多个壮汉阴沉着脸缓缓向我们围了过来,我咬着牙就想上前拼命。
窦大宝突然“咦”了一声,“这些黑口冷面的哥们儿,耳朵和鼻子眼里为什么会长草啊?”
“什么?”
“你没看到?他们的耳朵眼,还有鼻子眼里全是草,我刚才还以为是鼻毛呢。”窦大宝说。
我又是一愣,脑子里似乎隐约捕捉到了些什么。
桑岚在身后拉了拉我,带着哭音小声说:
“咱们打不过他们的,跑吧。”
我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抿了抿嘴唇,说:“可不能跑,现在要是跑了,那可能就真的死定了。”
话音未落,我猛地放开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挥刀朝着离我最近的壮汉扎了过去。
“噗!”
随着一声轻响,不光小刀直没至柄,我握刀的手竟也跟着杵进了壮汉的肚皮里。
“我艹,是草人!”窦大宝低声啐骂。
我拔出小刀,再看被我扎中的壮汉。
那哪是什么壮汉,根本就是一个和真人差不多大小,披着黑狗皮的草人!
“同伴”被刺,其余‘壮汉’却视而不见,仍是麻木不仁不紧不慢的围拢。
窦大宝:“这狗皮草人……我好像听谁说过……”
“是我告诉你的!他们就是用来迷惑人和吓人的,干他们!”
我一边说,一边连着挥舞阴阳刀,转眼便劈砍刺扎了五六个‘壮汉’。
窦大宝比我更能下得去手,杀猪刀上下翻飞,被他劈中的壮汉顿时全都变成了一堆捆扎的烂草。
“妈的,居然拿草人吓人……真吓死个爹了,我还以为要拼命呢。”窦大宝气喘吁吁的说。
我说:“我第一次见狗皮草人是在平古岗……这是凌红她们会的法子。凌红后来投靠了刺猬头猜霸,多半把这法子教给猜霸他们了。朱安斌是猜霸的徒弟,这些草人应该是他临走前放出来的,目的是阻止房子里的人出去。”
“那……后院呢?”窦大宝和桑岚同时指向没有院墙阻隔的远山。
作为阴倌,我只会些抓鬼驱邪的法子,本来是绝想象不出,原本的后院变了情景是怎么一回事。
可黑狗皮草人的出现,却给了我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