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路不好走，顾轻黎坐在吉普车上，心情还没有平复，之前的事情一直缠绕在自己的脑海，如果朱庸礼的枪打在了申屠擎夜的脑门上。

如果……

她脑中一直闪过各种念头，浑身的肌肉紧张无比，脸色也不甚好看。

“小同志，觉悟很高。”申屠擎夜冷飘飘的话传来。

顾轻黎抬头便对上了申屠擎夜那双沉冷的眸子，他正看着她，她愣了片刻，应声道：“我……”

“干得不错。”申屠擎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吝啬的夸了她一句，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很快便敛去眼中的笑意。

顾轻黎回过神来，低声道：“那些东西在我身边，说不定很快就没了，还不如……”

“恩。”申屠擎夜认同她的说法。

顾轻黎看着他，喃喃道：“刚刚我说你家很有钱的事情，只是情急之下，你别往心里去。”

的确在那种情况下，换做多心的人，肯定会觉得顾轻黎跟人里应外合设下圈套来勒索的。

“没事。”申屠擎夜抿唇道，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是个迷，让人捉摸不透，明明处处都透着怪异，可是他却忍不住接近，想要看看她还能给他多少惊喜。

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顾轻黎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申屠擎夜默然，道：“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

顾轻黎也不知道怎么说，默默的点点头，不再开口。

她不知道怎么说？上辈子辜负了他，视他如洪水猛兽，这辈子是来补偿的？

不，肯定不是，她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愧疚。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前世那般不过是自卑到了极点，在所有人的不看好情况下，她退缩了，他一次次不讲道理的逼近，让她更为惧怕。

今生，他们会旗鼓相当的。

想到这个旗鼓相当，顾轻黎不禁又愁容满脸，她现在还太弱小了，在南岳市还好，可以跟申屠擎夜自然相处，要是去了京市，她是见识过申屠家的门阀规矩，森严的阶层比较。

申屠擎夜见她又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由坐到她身边来，低声问道：“你不开心？”

“没有，我只是在想要多努力才能配得上你？”顾轻黎微微叹息一声。

申屠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