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有些发怒,虽然他跟着扬中玄在基层见过了无数黑暗和不公,心中已经锻炼的古井无波,甚至有些麻木。但今日不同往日,他已经有了官身,还有了靠山,他不想再沉寂下去,想用自己所学,造福一方。
与他宋时不同,王庙鱼没有经过官场锻炼,但他在底层社会挣扎了这么多年,人情世故是极为熟悉,卫所的弊端也不是几年几十年形成的,解决也是不能急于一时,所以心态更是平稳。
“宋大人,不必动怒伤身,这些弊端也不是一时积累,卫所已经是全面没落,当年的太祖的精锐之兵,现在已是只会种地的农夫。只有等将军大人过来,才能镇住这些卫所兵丁,大开大合的进行革新除弊。再等一等吧、”
宋时无奈也是长叹一声道:“那就再等等吧,等将军过来再说。”
宋时翻着手中的其他有关文书,眉头紧皱,这就是一个烂摊子,就是大人来了也是没有办法,除非革新除弊的同时,还要进行输血才行。宋时不由抬头陷入沉思。
……
与此同时,彰德卫的几位同知、佥事主官也是心绪不宁。
新的指挥使是皇上亲批,更是军功卓着,手下有数千精锐之兵,年轻的很,一个不到弱冠的毛头小伙,除此以外,最要紧的是其是白身出身,不懂官场规矩之道,其年轻气盛,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是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让他们一直提心吊胆。
一座大院内,一间精致别雅的书房,指挥同知毛玉盯着手下的亲卫问道:“那几位大人可曾回来?”他问的是彰德卫几位同知、佥事的动静。现在大家都在积极活动,前些日子圣旨一下,任命周大虎为彰德卫指挥使兼参将后,都纷纷跑到开封省城去活动关系去了,他们也是害怕周大虎这个他们不熟悉的人出手对付他们。还有几个千户也是因为被免职带冠闲住,心中喊屈,也是跑去活动去了。
这名亲卫随即回道:“大人,已经有数人回来了,这些人不敢在开封久待,估计这两天都会回来,但五位大人还没有回来。已经有信使传来消息,那个新上任的周指挥使已经带兵往府城过来了。”
毛玉听到这个信息,眼神一凛,迅速问道:“带兵而来?带了多少人马?”
“据信使传来的消息,两百骑兵,一千步卒精锐,人人都身披重甲。”亲卫躬身回道。
听到周大虎带的兵力人数脸色一变,彰德卫衙署这里还有其二百骑兵,一算,足有一千四百的精锐之兵,还是和建虏做过战的精兵,这是要翻老账吗?翻了老帐真敢处理吗?卫所的弊端黑账已是牵连甚广,敢杀人吗?不杀人,能解决吗?他拭目以待。如果其真能将彰德卫的弊端梳理好,重新有活力,他愿为其牵马坠蹬,驱使在前。
想到这里,毛玉鼻子冷哼一声,“只怕这个年轻的周参将、周指挥使没有那个胆量,不入这个官场,不知其水之深,不碰个头破血流,不知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