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秦幻趴在蓝悠悠的身上酣眠……
当然,是以小鹿的形态。
这还是秦幻努力争取的结果。
在半推半就中,蓝悠悠终于答应一起睡。
秦幻欲哭无泪,谁让他刚刚那么不争气,结果人家醒了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这却不为是个温水煮青蛙的妙计,就这么天天一起睡,蓝悠悠迟早沦陷。
秦幻定下一个小目标,一年之内睡了所有七星。
按照现在的进度(1/7),嗯……应该算只睡了半个。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秦幻做了美梦,不安分的在蓝悠悠胸前扭着,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
梦中的蓝悠悠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河里,胸前全被浸湿了,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羞耻感传遍全身。
不同于驿站厢房的温暖,白鹭城的夜晚寒冷,死寂,苍茫。
陡峭的屋檐顶上,数道身影来回的跃动,他们眼如鹰目,不时便会停驻下来,观察四周异动。
无一例外,这群人的胸口都挂着一枚铜锣。
大衍自推行宵禁以来,便会由打更人负责城市夜晚的治安。
其一,打更人督察百官,民生百态,夜晚的巡逻必不可少。
其二,建国初期,敌国暗哨的拔除需要悄悄进行。
其三,贪官污吏的一举一动,都要时刻的监察。
这些的琐事自然都归到了打更人的头上,不仅要上夜班,工作量还大的一匹。
“头儿,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巷口的阴影中,闪出一个消瘦的人影,他看着胸口沉重的铜锣,一时觉得碍眼。
“什么时候你胸口挂了银锣,不是更重?”
房顶烟囱上一道身影出没,嗤笑道。
“那不一样,银锣有了堂口,坐里面歇着就好,琐事自然交给咱们这些苦命的铜锣。”巷口的消瘦男子摇头,不服道。
“那你也得有本事啊,什么时候踏入脱骨境,你也能坐堂里喝茶。”烟囱上的人影说道,眼睛却紧紧的眯起来,观察四周异动。
一心二用!
打更人的警觉性经过特殊培养,不比夜猫子差上多少,有人说打更人的一双眼睛在夜里比那绿油油的猫眼都要看的准。
“还有半个时辰便换班了,打起精神来!”烟囱上的人影收回目光,提醒道。
今天的夜,比以往安静太多了,这让他有些心神难安。
还有天上叽叽喳喳的鸟声,这些鸟都不睡觉的吗?
“头儿,你听到什么声音没?”巷口的男人把手别向腰间,寒芒已出鞘半分。
“声音?”房顶上传来疑惑的声音。
继而是惊呼的大喊,“不好!是鸟声!!”
当!
一声嘹亮的砸锣声划破天际!
下一刻,是无数鸟儿惊慌扑棱翅膀的声音,叽叽喳喳,呕哑嘲哳!
数道人影从阴影中飞跃至房顶的至高点。
他们举目望去,顿时膛目结舌,呆愣起来。
如潮般的鸟群遮蔽了原有的夜空,衬着星零几点的月光,才是看清,那浓郁的阴影比之黑夜更加的黑暗。
“那是什么!”一位铜锣拔刀,惊呼出声。
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正在他们观望之际,那群鸟已是俯冲而下,成群结队。
“快躲起来!”
一道道身影翻身跃下房顶,漆黑的鸟群洪流扑了个空,继而继续向下追去。
刚刚那位站在烟囱上的铜锣侧身躲过十几只飞鸟的扑袭,辗转腾挪间飞扑至一栋二层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