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蛇乱舞中，那条高大的巨蛇静静凝视喵十七三息，给了喵十七致命一击——

“小幼崽，你已活得如此艰难，吾便不与你计较你擅闯蛇谷之罪，你离开吧。”

活得如此艰难……

如此艰难……

喵十七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意思是，她长成这样，能活到现在真的很有勇气了，所以看在她勇气可嘉的份儿上，它愿意大发慈悲饶她一命？

群蛇的言语攻击中，唯有那浑身染血依然背脊挺直的站在群蛇之中的慕容离眼神平静，且还带着一丝丝心疼。

“十七……”

他感受着那熟悉的妖气，看着那张虽然陌生却依稀与六岁小姑娘有些相似的脸，有七八分肯定这就是他认识的十七。

只不知，她怎么变成了长大的模样。

目光在那张的确很丑的脸上缓缓扫过，他想起她这些年的经历。

明明一顿都能吃两百五十两金子，可在清风镇里，她一天只能吃不到一百两，偶尔还只能吃几块铜板充饥，常常饿得头晕眼花走不动路，勉强吊着命饿不死而已。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这么多年，她打从一开始就亏了身子，伤了底子。

他本以为只要如今顿顿吃得饱饱的，好好养身子，她会慢慢补足底子的亏虚，不会再像流放之地饿大的孩子一样，头大身子小，眼睛外鼓，脸颊瘦弱——

谁曾想，竟已来不及了吗？

看着呆呆抓着水镜的她，他心疼的想，她这会儿心里有多崩溃？

平日里那么爱美，总把皮毛和爪子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