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不知道，她让他这个哥哥亲手毁掉她的尸体，拿着属于她的九尾狐真血淬炼自己的血脉，对他而言有多残酷！

他承认，他的确很想陪着芷兰，陪着孩子成长，可是他既然欠了苏玉娘的，他就应该赎罪，他绝对不能再拿走她任何东西。

左右他已经死了，芷兰也已经接受了他死亡的事实，这辈子就这样吧。

于是他摇头说，“我知道你说什么想让我痛苦一生，想让我愧对你一生，都不过是你找的借口。你是因为发现自己已经死了，心中的执念消散了大半，被你藏在心底的兄妹之情复燃了，这才会想着让我重获新生。”

他眼神变得温柔，一如当年那个好哥哥一般宠溺的看着她，“我知道对你这些年承受的痛苦而言，我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显得太轻，那我就陪着你一块儿魂飞魄散吧，这样，够诚意了吗？妹妹你看，我们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就是天意，老天爷让我们同时出生，又让我们一块儿在这里呆到魂飞魄散，这是我们的缘分，你又为何要牺牲你自己，成全我这个对不住你的蠢哥哥呢？”

苏玉娘冷冷看着他，“谁要牺牲自己成全你了？我的尸骨放在外面也是浪费了，能提炼出九尾狐真血让人废物利用，也不算是浪费了九尾狐老祖宗对我的余荫。你不要废话，马上就天亮了，我会告诉喵十七放你出去，从今以后你就带着对我的愧疚，痛苦的活下去吧！”

她冷笑，“前面几十年你被娘好好的保护着，你从来没有对我愧疚过，你从来没有痛苦过，正好我如今已经死了，你今后想弥补我都没有机会了，你只能活在悔恨和痛苦中，直到魂飞魄散那一天都逃不脱我的阴影——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见苏俊生要说话，她直接问他，“你欠了我那么多，该怎么报复你不是应该我说了算吗？我就要让你痛苦，我就要让你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里，你只有这个选择！”

苏俊生沉默的看着苏玉娘，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得再凶，再难听，可是她的心意只要不是瞎子就能一眼看出来。

她分明是想让他这个哥哥幸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