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没做声,咬着嘴唇在想着什么。
“看来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了。”赵大师笑着说。
“怎么,您要走?”金浩然问。
“鬼的事,我倒可以管管,人的事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哪里,您已经帮了好大的忙,真得好好谢谢您了。”珊珊由衷地说。
送走了赵大师,珊珊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眼睛望着窗外,在想着什么。
金浩然也不想打扰她,坐在珊珊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就这样,一下午过去了。
“别想了,该吃晚饭了。”金浩然说。
“不对呀,我还是想不出这是为什么。”珊珊显然还沉浸在思考中,说的话让金浩然感到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珊珊这才回过神儿来,问:“你说什么?”
“我问你想到什么了?”金浩然把嗓门略微提高了些。
“人家刚才没听见嘛,干吗那么大声。”珊珊冲金浩然瞪起了眼。
金浩然一下子又没脾气了。
“先去吃饭好吗?我的大小姐。”
“好吧,从昨天起,我还没好好地吃顿饭呢。”
金浩然笑着把珊珊从床上拉起来,说:“是啊,从你们同学聚会以后,你就没安生过,今天给你好好补补。”
两人刚走出房间,珊珊好象又想起什么,问金浩然:“刚才你说到我们同学聚会,那是
在前天晚上吧。”
“是啊,难道你忘了。”
珊珊赶忙打开手提包从里面翻出一张名片来。然后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刚才跟谁通电话?”金浩然问。
“跟这儿的刑警队长核实一件事情。”
“你认识的人还挺多的,老相识?”
“记者嘛,工作需要。怎么,吃醋了?”
“能不吃醋吗?”
“那你可惨了,干脆投资一个酿造厂,生产的醋你一个人包了,大概勉强够喝的。”
“说真的,找他到底有什么事?”金浩然板起脸,一本正经起来。
“吃完饭再告诉你,这会儿让你增加点胃酸,对消化有好处。”
吃过饭,回到房间,珊珊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和金浩然说了。
最后,珊珊又说:“到现在,我只是没想透动机是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金浩然沉默了一会儿,对珊珊说:“我倒知道这个动机是什么。”
“那你快说,动机是什么?”珊珊连忙问。
“别看你是本市人,可这里商场上的内幕、官场上的内幕你不如我清楚。”
“急死我了,快说吧。”
“争权、夺利!”金浩然一字一板地说。“不信,你照我的思路去查一下,会有收获的。”
珊珊想了一下,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找机会摊牌。否则还会来害你。”
“然后呢?”
金浩然望着珊珊,带点责怪口气说:“你已经捅了马蜂窝,还有退路吗?”
两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见已经是半夜了,金浩然说:“该休息了,明天还有事。今天还用我陪你吗?”
金浩然的旅游项目方案已经做好,一行人准备回省城了。珊珊也和老同学们挨个打电话辞了行。
中午,本市的有关人等为金浩然饯行,金浩然带着他的策划人员都参加了。
珊珊既然得罪了本市的一些人,自然是不便出席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电视。
电视节目很无聊,珊珊看得有点困。
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她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
讨厌,这是谁呀。珊珊心里有气,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珊珊心里嘀咕着,关上门,转过身来。
房间里好象变暗了许多,电视不知怎么也关了。
停电了?珊珊想。
忽然,她看见房间角落的椅子上,竟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本能地问了一句:“谁!”
“连我都认不出了吗?”
那人竟是申绮!
“我说过,我会再来的。”申绮的声音依旧很柔美。
珊珊走到床边坐下,望着申绮没做声。
申绮似乎有些意外,说:“想和我谈点什么,是吗?”
珊珊平静地说:“我是想和你谈谈了,沙田汉。”
“你说什么,我是申绮呀。”
“别演戏了!我早就知道你是沙田汉了。”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珊珊感到周围逐渐亮了起来,她渐渐看清楚了,眼前呆坐在那里的,正是沙田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沙田汉问。
“这并不重要,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
“吓唬?”珊珊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差点让我从楼顶跳下去摔死叫吓唬?我们可是中学最好的朋友啊!就为了争得你们那点权力,你就要害死我?”
“都是小李那个混蛋漏了底。”沙田汉恨恨地说。
“说实话,那时我并没有怀疑到你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对你怀有深深的歉意。宾馆顶层事件发生,大师给我作了分析后,我才怀疑到你。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雨馨月湾而来本市,一举一动你都了解,我对申绮的复杂心态,你也知道的最清楚。其实早在我去公安局了解申绮的死因时,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一直没想明白。直到我又给刑警队打电话核实,才明白在你安排我们同学聚会的那一天上午,你就到公安局打听过申绮的死讯。你早知道申绮死了,却对我刻意地隐瞒。申绮之死一定与你有关!可你——竟然连我也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