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面的事情,大人也应该清楚了,我贪心所致,将那尸体掩埋以为无人可知。”老赖喝了一口酒,长叹气。
“只是日日喝酒,也能梦中见到那日看到的情形,终是忍不住讲这件事告诉了云山。”
云生看了看老赖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才用这种方法引你们前来,老赖的确是贪心,但是也算有良知。”
傅当归看着外面的渐渐暗下,小乞丐点燃的火堆映照着老赖与云山的面容,正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忽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之所以他们做乞丐,大多数并非是因为生活所迫,而是心之所往。
他心中思索着,为何老赖会再次遇到红衣女子,大概这并非是巧合,而是必然,因为义庄所在之地,便距离白虎主街外的西郊不远,巧合的是梨园也正是在西郊。
破庙也就是老赖的栖身之所,也在西郊,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赖便是破局的剑。
“看来这凶手的确是女子,这人不仅仅与楚王府有关,更是与梨园有关。”傅当归抬手捏了捏鼻间,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楚河眸光闪过犹疑,“也就是说,本王府中梨园出身的人都是嫌疑人?”
“下官想调查清楚那红衣女子是如何金蝉脱壳,在楚王府后院门口消失的。”傅当归脑海之中浮现幺娘的那些话。
“少爷,这样看来今日袭击你的马儿,或许就是前几日侮辱受害者的马儿,那么碧桃玉琅姐弟是否会有更大的嫌疑?”虎子眨巴这眼睛,摸了摸圆圆的脑袋,道。
傅当归抬手敲了敲虎子,“勤于思考是好的,但你想想如此缜密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怎么会犯下如此粗略的错误?”
“我想我们想说的也已经说清楚了,大人与王爷也可离开这污秽之地了。”云山闷闷的喝了一口茶。
听得这赶人的话语,傅当归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云山,但还是开口道:“云山兄,要养活这一群孩子不容易,若是今后有困难,大可道京兆衙门寻我。”
云山不言,楚河却面如黑锅,哼哼了一声,抓着傅当归的手,“等你能活过一个月,再谈与别人承诺。”
他柔和的看着楚河,笑的明媚,通透的眼中不含任何的杂质情绪,葱白般的细手带着寒意拿开了楚河的手,“王爷可放心,若有王爷做下官的靠山,下官想应当无人敢动下官。”
楚河甩手,气呼呼的往前走,迈出了破庙,傅当归也跟上,“只怕到时候流言蜚语,唤下官小名为王爷男宠。”
小枫有些惊讶的看着傅当归,从始至终他都知道傅大人是一个敢说敢言的人,那日公堂就曾问过王爷是否好男风,如今又开起了这般刚硬的玩笑,不仅调侃王爷,还调侃了自己,真当是让人看不透。
行走在前面的楚河,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笑意,“本王看,你算是本王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定不会被这些闲言碎语击垮。”
“那倒是,下官行的正,自是不畏言论。”傅当归也笑着跟上。
柳誉年此刻已经二次尸检完毕,几名京兆衙役也将尸体抬到了官道的马车之上,只留下两名引路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