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些人是因为对水的渴求才会走到河水之中,蛊虫使得他们意识模糊,从而产生了表面上的自尽溺亡的结果?”傅当归一脸的不可置信。
楚河却不以为然,此刻柳誉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分析道:“铁线虫蛊在他们身体之中繁殖,他们走入水中也是理所当然,只是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处理这些尸体?若是这些尸体处理不得当的话,铁线虫蛊爆发亦或是死者的家属找上门来,都是棘手的问题。”
“楚河,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应当如何处理这些尸体。”傅当归对于蛊术这方面并不了解,但他知晓楚河一定有自己的见解。
楚河看了看那一排排的的尸体,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面满是担忧,“尸体要保留证据,对吧?”
说道这里,楚河半眯着眼睛,叹息一口气,仰头看了看那随风摇曳的烛光,低声道:“把尸体都转移到冰窖之中,抑制铁线虫的生长,但所有的尸体都必须在案件结束之后,当场火化才可以。”
“虎子,叫几个衙役将这些尸体全都抬到冰窖之中。”傅当归侧头对着边上的虎子吩咐道。
虎子应了声是,不做任何停留便直冲出了仵作房,去了京兆衙门前厅的衙役值班房。
柳誉年点头表示赞同,他走到柱子边上,将边上封闭木桶里面的醋打开,提到了爬满了铁线虫的木盆之前。
他将这木桶里面醋尽数倒在了铁线虫木盆之中,一瞬间那些黏糊糊的铁线虫扭曲着身子,卷曲成了一团,连那扇形的铁头都收拢了。
木桶里面的醋缓缓浮上来一层油腻腻的粘液,柳誉年立在原地,疑惑不已,“我比较好奇的事情就是这些虫子是如何进入他们的身体里面的。”
“我想应当是通过水源或者是食物,这凶手为什么会对他们下手呢?到底他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傅当归摸了摸下巴,思索着。
楚河眸光落在那木桶之中的铁线虫,“只是醋杀不死他们,就用火油烧了它们吧。”
“好,我去拿火油。”柳誉年不肯在看这恶心的东西,忙往门口跑去。
柳誉年刚拿了火油回来,就瞧见虎子指挥着衙役正将这些尸体送往冰窖之中,而楚河已经将那装着铁线虫的木盆桶子,弄到了仵作房外面。
恰好仵作房外边就是一处院子,月色浅浅倾泻而下,宛若温玉明珠一般,照射在众人的身上。
楚河将那木盆桶里面的醋和铁线虫猛地倒出来,只见青白色的地砖之上泛光,一院子的醋酸味。
醋泛着月色的白光,还倒影着绝美的月亮,楚河看着那蜷缩着的铁线虫,吩咐道:“将火油倒上来!”
柳誉年不敢停留,拿着火油快步走到楚河的身前,将那一瓶火油尽数倒在了的那些卷曲的铁线虫身上。
此时院子里面一股奇特的味道蔓延开来,火油混着醋味,还有铁线虫的腥臭味道,傅当归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