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恺连忙扶起顾倾歌,“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师傅大恩,倾歌叩谢。”
“你这傻孩子。”欧阳恺哭笑不得,“救人乃是医者本性,谈何大恩?你要是真的想要感谢师傅,还不如陪师傅多虾两盘棋来的实在。”
说完,欧阳恺还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胡须,一双眼睛却是神采奕奕的偷偷瞄了顾倾歌一眼,显得有些滑稽。
顾倾歌忍不住笑道::“好,歌儿一旦得空,便去陪师傅下棋。”
“好嘞。”欧阳恺高兴的像个孩子,回了回去,“去吧,去看看你娘亲,为师还在写药方呢。”
“师傅辛苦。”顾倾歌又朝着欧阳恺行了一礼,这才往内室走去。
内室里,许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像是在沉睡,顾建文则是坐在床沿,一手拉着许氏的手,双眼紧紧的注视着许氏,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顾倾歌低声唤道:“爹爹。”
顾建文回过头来看了看顾倾歌,对她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转头松开许氏的手,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这才站起身往外走。
“到外面说。”
顾倾歌点了点头,跟着顾建文的脚步往外走。
走到外室,顾建文便止住了脚步,他毫不避讳欧阳恺,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欧阳恺眼观鼻子,鼻观心,只当是没有听到顾建文的话,继续低头写着药方。
“爹爹,您打算怎么做?”
“近来,北方诸个小国来犯,看样子,这一仗应该是逃不了的了。”顾建文叹息一声,“你娘亲如今的情况不可能随我一起出征,所以我必须在出征前将这一切安排好。”
“北方小国来犯?”顾倾歌有些惊讶,“这些年来,不是一直都相安无事吗?怎么这一次会这么突然?”
“这个暂且不知。”顾建文道:“不过看圣君的意思,这一仗怕是在所难免了。”
“但是他们在府中的势力根深蒂固,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
顾建文点头,“这也怪我啊,当初的一念之仁,却让你娘亲跟着遭苦啊!”
“娘亲也明白爹爹的苦处的。”
顾建文笑了笑,“我打算我出征以后,便让你娘亲去你外祖家过一阵子。”
一般出嫁的女子回娘家的话是不能够长呆的,但是顾建文却是愿意让许氏一直在那里,直到他回来,足以见得他对许氏的心。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过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娘亲的安危最重要。”顾倾歌沉吟了一下,眼中寒光骤现,“不过爹爹放心,府中的一些人,是逍遥惯了,歌儿会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忠勇侯府的主子!”
顾建文愣了愣,苦笑出声,“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们啊!”
顾倾歌摇头,“爹爹已经做的很好了。”
正在这时,内室里走出一个身穿黄色襦裙的女子,她走到顾倾歌面前,双膝跪下,“奴婢如萱,愧对小姐信任。”
顾倾歌扶起她,“这事不怪你,谁也想不到他们会用这样阴损的法子,如萱,你在这边的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你做的很好,娘亲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
“小姐!”如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您不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