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阮小梨偷偷扒开一条缝隙查看周围的环境,果然有些熟悉,去侯府应该就是这条路。
她正要再确认一下,贺烬的手就伸了过来,将她小心翼翼扒拉出来的缝毫不留情的合上了,这也就算了,他还拽了拽被子,将阮小梨连带头发丝都裹进了被子里。
“夜里冷了,不能着凉。”
阮小梨被他裹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不得不抓紧了手里的匕首,心里恨不得给贺烬一下,他是不是想憋死自己?
等回到侯府的时候,贺烬松开被子,就瞧见阮小梨满脸通红,额头都见了汗,他微微一愣,抬手摸了一下,脸上露出困惑来:“发热了?”
他连忙另取了一床被子来给阮小梨盖好,转身出去喊人:“云水,去找个大夫来。”
寒江揉着眼睛爬起来:“爷,今天值夜的是奴才。”
贺烬眉梢微微一挑:“你小子终于肯露脸了?”
寒江顿时心虚:“这不是也在忙差事吗……爷要请大夫?是哪里不舒服?”
贺烬回头看了一眼床榻,刚要说阮小梨好像发烧了,就是一愣,他刚给阮小梨盖好的被子,怎么被掀开了?
“爷?”
贺烬摇了摇头:“去多请几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要找懂事的,有医德的,明白吗?”
寒江目光一闪,知道这是要让自己提前嘱咐妥当,免得大夫不知情露了馅,连忙应声:“爷放心,这点事奴才一定办妥当。”
贺烬点点头,等他再回头的时候,被子又盖好了,刚才那一下好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他抿了抿嘴唇,走过去又摸了摸阮小梨的头:“也不烫,应该不是发热了,被子不能盖这么多。”
他又将被子拿走了。
察觉到身上轻快了些,阮小梨心里一松,这种天气,两床被子实在是有些热。
只是就算如此,再回到侯府,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并不能睡着,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贺烬似乎无心理会她,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动弹。
阮小梨就在这种虽然安静,却并不紧绷的气氛里慢慢放松下来,等大夫来了又走,她的睡意也涌了上来,她歪了歪头,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候,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阮小梨知道是贺烬,心里很好奇他现在的表情,可挣扎了很久,还是没能睁开眼睛。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既不见下人,也没有贺烬的影子。
她撩开被子下了地,刚要出去,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姨娘,你是不是醒了?”
这声音,是彩雀。
阮小梨心里一颤,她其实很想念彩雀了,只是不能让她去春风楼那种地方,上次来侯府的时候,本以为能有机会见一面的,可却没能碰上。
“进来吧。”
话音一落,脚步声就急促了起来,显然这短短几步路,彩雀用了跑的:“姨娘!”
她扑过来抱住了阮小梨:“奴婢好想你啊,你都回来凉京了,也不来看看奴婢。”
阮小梨摸摸她的头,见她眼圈红了,心里有些发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彩雀吸了吸鼻子:“这不是高兴嘛……姨娘要吃什么?奴婢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