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不自觉抿了抿嘴唇,她以往看贺烬只觉得他俊美硬挺,还是头一回在他身上看见可爱这种东西。
“还要吗?”
贺烬摇了摇头,却不太有说服力,因为他的嘴唇现在看着也仍旧是干裂起皮的。
阮小梨喊了声彩雀:“端补汤来。”
彩雀远远地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远去。
贺烬撑着床榻靠在了床头上,抬眼看着阮小梨:“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皇上和你说什么了?”
说着话他神情就凝重了起来。
阮小梨惊讶于贺烬的敏锐,她的确有心事,可和皇上说了什么却没关系,而是因为长公主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但那是不能告诉贺烬的。
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没有,皇上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我听太医说你就算醒了,身上也该是麻木的,动作要小心些。”
贺烬皱了皱眉,沉默着体会了一下身上的感觉:“嗯,身体的确还有些麻木,倒是不觉得疼……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没有多待,先前那大夫没有将你的伤口处理干净,刘太医又重新处理了一遍,皇上大约是看不下去就走了。”
想起皇帝当时的样子,阮小梨一时有些唏嘘,毕竟是血亲,皇帝还是心疼贺烬的。
可贺烬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类似于感动之类的情绪来,他只是低头看了眼胸口,又问阮小梨:“皇上可问了我的情况?太医怎么说?”
这些阮小梨都记得清楚,她重复了一遍刘太宁的话,说着就不自觉握紧了手,贺烬要是真的留下什么病根……
“刘太医果然是人精,这次算我欠了他一个人情。”
贺烬忽然笑了一声,语气比刚才轻快了些。
阮小梨却没大听懂,困惑地看了过来,贺烬动了动手,将她一根手指勾进手心里来揉捏,见她脸上带着不解,就开口解释:“这种事情,总是往重了来得好,尤其是皇上面前。”
阮小梨不是不想相信他,可想起当时的情形,总觉得刘太宁不像是在夸大其词。
而贺烬这幅嘴硬的样子,她也实在是见过太多回了。
大约是她的怀疑太过明显,贺烬面露无奈:“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那么厉害,皇上这个人……”
他大概是想形容一下给阮小梨听,可又觉得这么直白的说没什么说服力,所以犹豫片刻他才再次开口:“皇上是看着刘太医动了刀子才走的?”
阮小梨点点头。
贺烬神情复杂起来,他叹了口气,将阮小梨的手指头勾的紧了一些:“你以为他是在关心我?其实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这关心是有前提的,我这伤必须是真的……”
他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和母亲的确是亲兄妹,最容不得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今天来,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验我的伤。”
阮小梨愣住,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