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把兵刃拿出来,说:“给徒弟你做个纪念吧!”
又亲自把他送下北岳,师徒洒泪而别。
蒋昭学能耐的时候,杂念不太多,有时候想他爹,可是功夫练久了也就忘了,整个心都扑上去了,这一下山,他就想:我爹怎么样了?这五年当中就来看了我一趟,虽然书信没断,但毕竟没看着呀!他恨不得背生双翅,一步飞到家里。路上没敢耽误,白天找个地方睡会儿,晚上施展陆地飞腾法,倍道而行,很快就到了扬州。
他还记得家门,进了北关里一拐弯儿,紧把着街头一家就是。等到了门前,他大吃一惊,大门上面封着十字花的封批,有扬州府的大印,锁头锁着。“嗯?”蒋昭倒吸了一口冷气,退了几步仔细看看,为什么官府把我家给封了?我爹哪儿去了?搬家了?又一想,我打听打听吧!
对着他家不远,在路口有个茶馆,蒋昭进了茶馆,要了壶水。他一看,这茶博士是四十多岁的人,刚把水给端上来,蒋昭一抱拳:“老伯,您贵姓?”
“啊,免贵,姓赵。”
“赵老伯,您是本地人吗?”
“是啊,我就是扬州土生土长的。”
“哦,老伯,我跟您打听点儿事行吗?”
“说吧,凡是我知道的。”
“出了您这茶馆斜对门儿那家姓蒋,对不对?”
“啊,对呀,老蒋家,蒋大官人的府地。”
蒋昭一听,行,有门儿。“那么请问,他们家怎么被封了呢?他们家的人都哪儿去了?本宅的主人现在干什么呢?”
老头儿不听便罢,闻听此言,看了看蒋昭,又往左右瞅瞅,两旁喝水的人不多。这老头儿把头晃了晃,唉了一声,“年轻人,你问这个干什么?快喝水,喝完了,该办事你就办事,少说闲话。”
这一来蒋昭更担心了,“老伯,这事我非问不可,因为跟我有直接关系,您得告诉我,我不白打听。”
蒋昭说完掏出五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这是老师给他的路费。“您买包茶叶、买双鞋吧,略表我的心意。”
这老头儿一看,这小孩儿挺诚挚,而且给自己这么多银子,不能不说了。“年轻人,这么吧,你跟我到里屋,这儿人多嘴杂,说话不便。”
“哎、哎。”蒋昭站起来,跟着老头儿进了里屋。
这老头儿是单身汉,在里屋住着。屋虽小,倒也肃静。门一关,他让蒋昭坐到床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靠近蒋昭,“年轻人,我告诉你吧,蒋大爷摊了官司了。”
“哦,为什么?”
“唉,全城都轰动了。说这蒋大爷是个江洋大盗、海上飞贼,身上有六条人命啊。前些时,东关里义顺河当铺被人抢了,杀死好几口子,据说就是蒋顺一伙所为,官府发下飞签火票把他逮捕,投入死牢已经一个月了,家也被封了。听说,只要刑部的批文回来,就要处斩哪!现在,扬州城无人不晓,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事儿呢!官府声言,还要找余一党一,说蒋顺是个贼头,下边有不少爪牙,要不我怎么不让你打听呢!万一叫官府的人听见,再怀疑上你,沾上就是一溜皮呀。年轻人,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