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北山村葛郎中便被请了过来。一阵搭脉诊查之后,葛郎中脸色却随即沉了下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柳氏急忙问道。
“这……”
葛郎中看了眼床上依然昏昏沉沉的唐小蔓,抬手对柳氏做了个请到外间说话的手势。
柳氏急忙跟着出来,到了外间这才急不可耐的追问道:“大夫你快说,小蔓她到底怎样了?”
葛郎中轻叹了口气道:“二姑娘怕是……怕是不中用了!”
“你说什么?”
柳氏一听,好玄没晕过去,一旁的凤儿也是震惊不已。
待回过神,柳氏急得一把抓住葛郎中道:“大夫,你可不能这样开玩笑啊!小蔓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不中用了呢?你是不是看错了?”
葛郎中伸手推开柳氏道:“老夫行医多年怎么会看错?二姑娘这是积郁成疾,伤及心脉,这才口吐鲜血。加上她体虚气弱,元气不足,才会昏迷不醒。”
“那要怎么医治呢?葛大夫,您尽管开药,再贵的我们也买,现如今只要能保住我女儿性命,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柳氏急忙恳求道。
不豁出去也不行啊,唐兴眼看要出狱了,却莫名生了一场大病,如今瘫在大牢里动不了,这要是出来,还指不定得多少银子供养呢!
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心软一直接济她的二女儿小蔓,倘若小蔓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想到此,柳氏一阵心急如焚。
“我也想救二姑娘,可二姑娘这是心病,难医啊!如今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给她开些疏肝理气的进补药物,至于她能撑到何时,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葛郎中说完,长叹了口气,转身背着药箱离开了。
“完了!这不完了吗?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葛郎中一走,柳氏当即就瘫在了椅子上,脑中嗡嗡作响。
这下可麻烦了,她在陆府闹腾了半天,结果小蔓却不能嫁过去,如今还要病死了,这可不是触了陆老夫人的霉头吗?
听说那陆老夫人可忌讳这些了,要是知道小蔓这般模样还要给陆府惹晦气,怕是死活也不会让小蔓进门了!
不行,她还等着银钱给唐兴吊命呢,这可咋办?
“我说夫人,您别愣着了,赶紧去通知三姑娘吧!再耽误下去,二姑娘可就真没救了!”
凤儿也急了,没成想这二姑娘几天时间就熬到这份上,真是好不可怜。
名声毁了,婚事吹了,如今还要病死了,这要是大姑娘回来看到,她把人伺候到这份上,还指不定怎么发飙呢!
可柳氏此时想的全是自己,倏地站起身道:“不成,我还得去趟陆家!好歹把我搭进去的讨回来!”
说罢竟是扔下女儿,径自匆匆离开了。
凤儿一见,当即气的跺脚。
“就没见过这么自私自利的娘亲!女儿都要死了,还只顾自己!”
说完,回身到内室看了看昏睡的唐小蔓,还是无奈的一咬牙,转身出去往县城报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唐小蔓忽听门外一阵人声喧哗,隐隐还夹杂着叫骂声。
她缓缓睁开眼睛,强撑着起身下了床,脚步虚浮的往门口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一阵气喘,不住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