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番话不是不觉得耻辱的，可是她好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她在内心深深地嘲笑了自己可笑的自尊。

没有能力的人又凭什么守护尊严。

苏晋手中写字的笔只顿了一下又继续，声音中带有一丝嗤笑：

“毛都没长齐，以为我能看得上？”

他低沉醇厚的音色明明那么动听，说出的话却似冰冷的箭穿透梨白的耳膜。

她想他大概是误会了，她并不想出卖色相。

或者说，虽然她也有做好出卖色相的最坏准备，但是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她可以单纯地为他打工或者做一切他吩咐的事情甚至是违fa的事。

不过，他恰好看不上她的身体，这让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这样的人物想要怎样的美女没有，又怎么可能看上她。

可是梨白感到轻松的同时又不由得更加紧张。

苏晋会答应她的请求吗？

苏晋略微抬头看到的又是她低着头一脸忧色的摸样。

浓密狭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却遮不住她眼里流转的似水萤光。

梨白的五官其实长得很漂亮，肤色很白，但是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脸色看上去几近苍白，身材即使包裹在宽大的衣物中也仍显瘦弱，十九岁的年纪看上去更像是十五六岁。

苏晋皱了皱眉：“你成年了没有？”

啊？梨白从思绪里抬头，“哦”了一声又低下，有些诧异他的问话，

“我成年了，今年19岁。”

苏晋伸手在桌上的电话机上按了几下，电话很快接通。

“王寻，进来。”

挂掉电话，他指着她：“你先出去。”

梨白只怔了半瞬就顺从地移动，在出门的瞬间，仿佛听到苏晋低声地说了句“真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