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霁这一亲,萧昀漱方才还开开合合的嘴巴瞬间就闭上了。
萧昀漱的头更低了,她鬓边簪着的石榴簪上流苏摇摇晃晃,徐霁看了,心里头又是一阵快意。
萧昀漱有那么多的发饰,听岳母说,今日她嫁来时头上的凤冠还是当初许皇后的凤冠,可是今夜,她头上簪的,仍然是自己当初送她的那一根。
徐霁心里想:日后要多送她些簪子才好。
萧昀漱现下羞的都要钻地缝了,毕竟两个人之前只牵过那么一次手。这样的亲密,还是第一次。可是仔细想来,两个人已经是正经的夫妻,不过是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昀漱忽然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开口道:“这团扇,我也绣了些的!总归是我们俩要团团圆圆,不能叫……叫六郎你一个人来。”
“绣了什么?绣了个月亮么?”徐霁将下巴垫在萧昀漱的肩上,仔细看着她手里的团扇。
萧昀漱一脸“这不是很明显吗”的表情看着徐霁:“你,你别看这只是个月亮,它可不是个普通的月亮!你看,我用了好几种鹅黄色的丝绣的!”
徐霁闷声笑了,萧昀漱这个样子,更显出一些娇俏的可爱了。
“你笑什么呀?你看,这石榴里有你排行的六,这月亮是我的小字望舒,咱们俩在这一个团扇上,日后肯定是要团团圆圆的!”萧昀漱歪着头看徐霁,似乎是对他的嘲笑有些不满。
而徐霁听了,心里头便燃起了火,这把火要将他烧尽了,他似乎也想将萧昀漱也连带着烧尽。
于是他将那团扇扔到一边的床头柜上,一边将萧昀漱揽的更紧。
这一次,他亲了萧昀漱的唇:“漱娘,别管什么团扇了,你先管管我罢。”
床幔落下,年轻男女的身影不断的交叠,一夜被翻红浪,女郎也是钗斜鬓乱,声声娇啼。
第二日,又是一个和六月初九一样阳光明媚的日子。
虽然前一日两个人折腾到很晚,一夜叫了五次水,但是第二日,萧昀漱还是不得不早起去拜见徐家的长辈。
尽管徐霁很是心疼媳妇,可是折腾是他自己折腾的,规矩是祖宗定的,没有半分可以转圜的余地。
徐霁早早收拾好自己,看着辛夷等人给萧昀漱换衣上妆。今日是萧昀漱第一次正正经经拜见徐家长辈,自然要倍加重视。
拜见长辈主要就是奉茶等等流程,其中并不包含用膳,所以徐霁直接叫下人将早膳端进房中,辛夷一边给萧昀漱挽着发,徐霁一边喂着萧昀漱吃云吞。
这样一来,速度便快了许多。
因着徐霁的宅邸是自己买的,徐家在建康城的宅子早已被徐家的二房占了,所以徐国公虽然是来参加这长房嫡孙的婚礼,却还是住在了徐家二房家里,毕竟那终究是东海徐氏在建康城里正经的宅邸,所以徐霁与萧昀漱第二日的拜礼还需要到徐家二房去。
当萧昀漱坐上马车的时候,她终于有些紧张了。
她觉得自家郎君必定不太受那徐国公的待见,不然这徐国公世子的称号早便该给了徐霁了,所以她很担心,徐国公待会儿会不会为难徐霁。
她也知道徐家的二房有多么嚣张,好不容易等到徐国公进了京,说不准就打着定下世子一事的算盘。
她还知道如今盛贵妃得宠,那位徐国公的平妻已然升做国公夫人了,这二房若是想要得那世子之位,怕是更容易了,徐霁的处境,怕是更难了。
她如今嫁给徐霁,便与徐霁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了,徐霁的未来与她的自然紧紧相连,所以她今日,就是为了徐霁,也绝不能叫二房占去什么便宜。
她紧张,不过是因为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没帮到徐霁,反而给他惹了乱子。
萧昀漱攥了攥自己的袖子,徐霁瞧了,便握住了她的手:“漱娘,莫怕,一切有我。”
“我昨日就想同你说了,其实我的名字是昀。”萧昀漱因着腰有点儿累,所以索性就靠在了徐霁身上。徐霁也调整了姿势,想叫萧昀漱坐的舒服些。
萧昀漱又接着道:“因为我们兄妹三人是阿娘的孩子,阿娘的出身你也知道,所以我外祖父在时,就循着皇家的辈分给我们三个取了名,我正好是个‘漱’。但其实,阿爷阿娘根据萧家族谱给我娶的名字是昀,所以你其实该叫我昀娘的。”
徐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你昨日为何不同我说?”
这话刚问出来,徐霁立刻就有些后悔,因为他瞬间明白了原因。萧昀漱的脸也红透了。
昨日为什么不说?昨日的萧昀漱哪里还有精神头去与徐霁争辩这个事儿,她现下的嗓子都是哑的,哪里想的起来去说这事儿。
不多时,便到了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