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我好像也曾像现在这样用力的哭过,哭的眼睛红红的,尤其是在黑暗禁闭的房间中时。
我双手疼痛,不能抹眼泪,只能任由它流出来后自己干掉,病房门响了,我这般窘态实在是很让我尴尬,以为是医生,没想到是季天青。
他手里拎着一只餐盒,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垫好了我被后的靠垫说:“章鱼烧,问过医生,你能吃一些。”
他说着将餐桌升好,将餐盒的盖子掀开了。
我还愣着,我以为他离开就不会回来了,没想到是去为我买吃的。
“季天青,你到底想怎样,又想我怎样?”我泪目的望着他,他温和的看着我说:“那天,你捧着香炉的味道引起了黑泽龙云的注意,她是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那又怎样?就算如此,他就不能在那个女人面前承认我了么?
“所以你为了保护我,扑倒了她是么?怕她看到我?”我委屈的问他,他没有否认。
季天青用筷子夹了一只章鱼烧送到我嘴边,我用力一偏头,章鱼烧掉在了我的衣服上,他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直到放下筷子,用纸巾帮我捏去了章鱼烧。
我的衣服被海鲜酱弄脏了。
“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我帮你去买章鱼烧,每一次,你都会吃的很饱,告诉我,就算是心情再不好,只要吃到章鱼烧就好起来了。”季天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罢,将餐盒收起来放在了我床头边上。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好好的保护你,但是你也不要再做会伤害自己的事了,不然,就算我能做到让全世界的人都无法伤害你,也防不住你。”
季天青说罢,用湿纸巾帮我擦去了衣服上的污渍,扶着我躺下来,调了氧气的强度后说:“好好休息。”
他没有留在医院陪我,我知道,他在慢慢磨去我对他的感情。
其实,我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喜欢上他的。
我出院的时候,庭院已经维修完成了。
季天青不让我继续住在之前的房间,而是在北边重新整理了一间很宽敞的房子,焚香课也被禁止了,我所能接触到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就连每日的水果,都是切好之后才拿给我的。
春节,这是我在日本过的第一个春节,长崎不像北海道一样会下雪,中国年历春节的时候这里其实还算温暖,庭院被布置的焕然一新,所有的卧具都被换成了正红的颜色。
日本人也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季天青邀请了黑泽龙一来庭院一道共度佳节,他自然,还带着他的妹妹。
“晚间的家宴只有我们四个人,你可以穿的随意一些。”季天青看着他差人送回来的十几只包装袋,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衣服。
我坐在屋子里的茶桌边,逼着自己去想今天会不会下雪,否则我怕我会失控,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
“帮我找个发型师和化妆师来。”我最终还是被自己的思想打败了,我满脑子都是黑泽龙云会穿什么,我该如何才能不让她盖了风头的念头。
季天青吩咐人去做了。
我选了一条艳红色的过膝长裙,抹胸的款式,配自然毛色的裘皮披肩,化妆师都觉得我选择的妆容太艳了,可我就是想这样。
出现在会客厅的时候,已经在和季天青聊天的黑泽龙一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