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住在之前被我烧了的那间房子隔壁的房间,屋里有很浓的烟味儿,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看样子就是打扫卫生的家政都很少进这间屋子,季天青的衣服凌乱的摞着扔在沙发靠背上,桌子上的烟缸里戳满了烟头。
我看出来他一直都在沙发上对付,因为床铺是整齐的,只有沙发有被躺过的痕迹。
我的开门声没有惊扰到他,他趴在桌上睡的无知无觉,我本来没想打扰他,他却猛然坐起来,惊醒了。
看到我,他眼球里有明显的红血丝,但随即他就低下头,将震惊和欣喜的表情收了,换成冷漠。
“我想出去逛逛,你能帮我安排人么?”我平静的问他,季天青浅淡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走到沙发边随便拿了件衣服说:“我陪你去。”
我本来想问他你会不会很忙,但最终将所有关心的话都止于嘴角。
司机带着我们出门,我不能明确的对他说我要去哪个幼稚园,便说了附近的街道,司机送我们去了,我在街角下车,看着不远处幼稚园的方向,还有半小时幼稚园就放学了。
季天青依然在车上没下来,但我也没有离开车子的安全距离,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气,看着来往忙碌的人群,对季天青说:“我要往那边走走,放心么?”
我指着幼稚园的方向,他本来有些矛盾,但可能是想让我觉得他其实是信任我的,便微摇摇头说:“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
我走到不远处的栏杆上坐下来,这里正好能看到幼稚园的大门,日本人做事一向很守规则,不会蜂群一样的涌上去,所以接了孩子出来的家长我能一个个全部看得很清楚。
可能夜间站街女不少,我坐在栏杆上不久就有男人来撩,他们说话我听不懂,可眼神直白,表情更是猥琐,关键现在是白天。
我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两个猥琐的男人,我知道季天青也能看到我这边的情景,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至少我是不必担心安危的。
幼稚园开始有家长带孩子出来了,我认真看着,分辨着每一个孩子的长相,若是这家没有,那我还得去另一家继续寻找,那就要再额外寻一个时间了。
也许是老天帮我,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毛呢长裙,套着深蓝色外套,带着墨镜的女人领着一个小孩子出来,上了街边的一辆银色英菲尼迪轿车,那孩子就是照片中的那个。
找到了目标,我心也就定了,从栏杆上跳下来,手腕却被一直在我耳边像是苍蝇一样的男人抓住了,我拧着眉头对他们说:“松手。”
“拆尼斯?”两个人蹩脚的咧嘴说着英文,因为长期抽烟导致很黄的牙呲在外面,要不是怕脏了手,我真的想将它直接掰下来。
“再说一次,松开。”
我将手腕向回一拽,他们笑的很贱的不松手不说,还向我这边扑了一下,要不是有栏杆挡着,他们就扑我身上了。
路人看着现在的情形,也没什么人打算提供帮助。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男人杀猪一样的尖叫了一声,接着另外一个也跟着叫了起来,他们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我回头看到站在我身边的季天青,他一脸冷漠的望着那两个人,右手指间夹着一枚银色的叶型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