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了起来,用手砸了几下自己的头,然后下床进了卫生间,被水冲了半天之后,他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之后床垫有些微的倾斜。
“你醒着,对么。”他声音很沉的问我,我没有睁开眼睛。
“我……”他欲言又止,又过了很久才开口:“我去公司了,晚上再回来。”
他说完就走了。
他开门的时候,我听到保姆和他打招呼的声音,他关门很轻,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小腹还是痛,但是没有再流血了,那口酒反而折磨的我够呛,胃里一阵阵恶心,我起来去卫生间吐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我不知道这一番变故会给我带来什么,我以为这算是我内心里报复了季天青,可我现在,除了觉得难过,还是觉得难过。
想到报复他,我都会难过,这个世界上谁伤害我,我都会反咬回去,唯独季天青,唯独对他,我做不到……
但是,如果他和黑泽龙云之间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可能不会去报复,我是真的会杀了他。
保姆来敲过一次门,我没动她也没进来,我就这样挺尸一样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下午五点多季月明就回来了,他开门看到我依然关着窗帘,便开了光线比较暗的床头灯。
我微垂着眼,一动不动,他将一盒药放在了我床头。
“你不要误会,只是……不想给你造成困扰。”季月明轻声的解释。
“你出去。”我看也不看他,他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我望向那盒药,冷笑了一声,此时此刻我的心是黑的,既然昨天我已经跨出了迈向黑暗的第一步,那就不会再回头了。
晚饭的时候,季月明端着餐盘上来,看到那盒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低着头坐在我身边说:“医生说,二十四小时之内效果会比较好。”
我冷笑出声,他看向我,昨天的盛气凌人都不见了,居然会出现愧疚的表情。
“我不后悔。”他说罢转身背对着我:“虽然我无知无觉,但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一样会要你。”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的背影,将还没来得及产生的怜悯和愧疚硬是给摁了回去,重新躺回床上,我听着自己心脏变成石头的声音。
是他自己愿意忏悔的,我无需再多添加什么因素。
熬过了24小时,又熬过了72小时,那盒药依然在我床头,只是季月明除了让我吃饭,不轻易再进这间屋子。
我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喝一些水,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直到小腹彻底不疼了,我才坐了起来。
季月明还是按时去公司,但晚间会提前回来。
第三天的时候,他将那盒药扔了。
我出现了很明显的早孕反应,可我知道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我尽量避免与季月明接触,直到一个月后。
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下楼吃早餐。
我从那天之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季月明说话了,他看到我,有些惊讶。
保姆给了我一篮新烤的长条面包,问我要涂什么酱。
“昨天新到的鱼子酱给夫人尝尝。”季月明说着亲自拿了面包过去,用餐刀挑了保姆拿来的鱼子酱抹上去,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