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没有守卫,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守卫只出现过一次,出现的时候窗户的窗帘是被合起来的,很可能是黑泽龙一来过。
风间告诉我,黑泽龙一这个人行事非常狡猾,尤其惜命,做稻川会的会长这么多年来树敌不少,但是能这么逍遥的活着,也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警惕着有人会不会杀他。
何况,之前还有风间护着他。
我猜,若是黑泽龙一也会后悔,那一定是后悔惹了风间。
我已经到了病房门口,屋里此时会有一个护工,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吃饭并且刷自己的手机,我推门进去,果然如此,就算是再恐惧黑\帮的人,也是人,精神生活也会空虚,没什么事做的时候,偷偷懒总会有。
和平时来查房的护士一样,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亲切的打了招呼。
我对她微微一笑,看样子我的形象伪装还算成功,虽然我心跳明显加快了,但我还是走向黑泽龙云的床边,看了看输液的软管。
为了我不失手,就算是往里面加药剂,风间也是让我专门训练过的。
只不过我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最后这一步,我从衣兜里拿出来的针剂引起了护工的怀疑,我估计平时要加液一定是有流程的,托盘还有药剂单一样都不能少,我们疏忽了。
在我要加液的时候,护工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虽然是笑着对我说了一串日语,但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对。
我不会说日语,只能闭口不言,这让她更怀疑了。
虽然我很平和的看着她,可她伸手已经要摁护士铃。
我在她抓住我手腕的一刻已经握住了兜里的电棒,她一有动作,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速度极快的拿出电棒戳在她脖颈上,将她击晕了。
其实我不想的,风间说过我能不要放倒人就不要多余放倒,以免立刻被发现。
没时间将她拖进卫生间了,我拔了黑泽龙云的软管,将针头对接,手指压向注射器的一瞬间,我犹豫了。
这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再讨厌,和我其实也没有除了醋意以外的血海深仇。
我将这一针打进去,无异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五秒钟时间,我凝神静气,再睁开眼时,我没有犹豫,用力将药剂推了进去。
我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将点滴重新帮她接好,这一系列的操作几乎都是因为熟练而产生的习惯。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其实我和她之间的怨恨,甩她一个很重的耳光就能解决了,杀了她,是风间的夙愿,不是我的。
但是,既然是都要走注定被血铺就的道路,那牺牲就再所难免。
“怪只怪,你是黑泽龙云。”我看向依旧吸着氧气的她,平静睡着的时候,再也没有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势头,因为不停接受着注射药剂,她身体消瘦,脸却是水肿的。
这张美丽的脸,不知道发病的时候会扭曲成什么样。
狂犬病,我没有见过真正发作的人,但尹棠对我说,是有些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