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不要熬到有一天你的眼泪都对我没用了,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会直接强迫你,永远不能离开我。”季月明打开我的手,想要站起来,但是假体那边似乎不太对劲了。
我强压住自己没有起来扶他,他不知道,现在的我,纠结的比他还要难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得到什么?”我颤抖着问他,他身体不稳,站了半天才起身,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我,就像是看笑话一样的望着我说:“都到现在了,你居然还能问出我这样的问题?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还要我对你解释多少次?”
我轻声说:“以前你找到我,是为了和季天青争,后来你自己也说,是为了利用我,再后来,我以为你是为了那五百亿……”
“好,那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再告诉你一次,我要的,就是你。”季月明看向我很认真的说罢,拽开门走了,我一个人坐在黑暗安静的屋子里,手里还抱着那只果盆。
现在看来,就连我好好和他说话都已经不奏效了,确实只剩下他愿意不愿意。
季月明没有再带女人回来,至少接下来的一周没有,他每周日要做定期的康复训练,我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内心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腿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很正常走路的事实。
医生不让他难为自己,可他硬是撑着要走,和假体磨合的过程很痛苦,我看到他的膝盖每次训练之后,都是从里向外散着淤青的。
也许他真的怕我再次逃走,大部分时间都会让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哪怕我们不说话,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当然,我只能看书和陪着念姊玩,能联系外界的一切物什,都是禁止我接触的。
朋克被请到家里来,见到我他显得很亲切,替我做了详细的检查后,他问了问我最近有没有想起什么,我摇头。
“看样子没有特别明显的进展,你的脑皮层对刺激的回应还是非常微弱,好像你最近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吧?”朋克问我,我浅笑了笑,他又说:“除此以外,你居然还神经衰弱了,若是你不能很好的休息,严重失眠,会影响你恢复的。”
季月明坐在我身边,沉默的听着,我知道,除了听取我的病情,他还要防止我和朋克之间有信息沟通。
他现在防着我,也算是防的很高级了。
朋克给了我一只药袋说:“这里有一些安眠类的药物,每天吃一片,但是不能多吃,是睡眠诱导剂,还不算安眠类药物。”
我想接袋子,季月明直接拿了过去,示意朋克说:“我会按期给我夫人服用的,谢谢。”
朋克是专门强调了不是安眠药了,季月明也怕我多吃么?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死,只是苦于不知道该怎样脱离如今的枷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