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青愣住了，我认真的看着他说：“季天青，你知道我为什么吸\毒么？”

这件事一定是他心里的痛，所以他又是一脸懊悔的表情。

“在很久以前，我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所以吸\毒成了麻痹神经的一种方式，这一次我再吸，我却想通了很多事，我渴望平静，渴望幸福，但在你和念姊一次又一次的离开我身边之后，我发现，这些事，不是我渴望就能达到的。”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依然喧闹的城市夜景，沉沉的继续说：“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样做，吸\毒也好，自残也罢，最终不过都是在自寻烦恼而已，我们之所以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只因为一点。”

我转身看向他，他亦是安静的看着我。

我浅笑着说：“因为我和你都不够强大，被人很轻松的就捏住命门。”

季天青微垂眼睑，我知道他认同我的说法。

“一个人在路上走，能走的很潇洒，但若是他带着一个人，除非这个人和他一样，能够陪着他走遍所有的风景，否则，因为被带着的这个人体力不支或者别的什么，两个人能去的地方就会少了很多。就像你和我，我一直都让你背着我，你就算再心甘情愿，也有走不动的那一天。”

季天青走到我身边，将我抱在了怀里，沉默的顺着我的头发说：“别说了，你这样，我心疼。”

也许以前，季天青更希望的是我能够恢复成原来的那个司马瑶，但是现在，他可能更希望我是个安稳的女子。

人啊，总是在希望的时候得不到，一辈子都在遭受求不得之苦。

季天青低沉的说：“什么是黑\道？在很久以前没有规则可言时，所谓的黑\道就是看谁够狠，经历了这么多年，黑\道有了道义规则，但是想服人，不狠是不可能的。”

我沉默的听着，这个道理我也懂。

季天青让我靠在他怀里，沉闷的说：“但是我发现，我选的这条路，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摇摇头说：“你没错，就算是一开始，你和我就远离了这一切，这些人也不会让你还有我安稳，不管是米里来，还是日本这些帮派。如果从一开始我们选择的就是逃离，只会变得更加弱小，让人宰割的更容易。”

“瑶瑶……”季天青闷声喊了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着他说：“不必担心我，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注定我们的幸福要一路踏着血肉而归，只要最终你和念姊还在我身边，那死多少人，伤多少命，我都不在乎。”

季天青叹了口气，微点了点头，俯身吻了我，缠绵的吻过后，我平静的看着他说：“这些罪孽，下辈子再还吧。”

季天青天没亮就走了，留下一身痕迹的我，陷在被子中微睁着眼睛，因为树敌众多所以才时刻都会处于危险，如履薄冰的日子，若是动了恻隐之心，早晚有一天会被因为自己的善良遗留的这些仇恨之种包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会将这规则进行到底。

我回到党青住处的时候，良子不见了，屈晟在等我，风间和曲前也不见了。

“季先生呢？”屈晟显然是不太了解现在的状况，不知道季天青为什么只来了一晚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