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缺钱。”
“缺钱就可以违反朝廷的法度吗?设赌局这种行为可是害人害己!”
“我、我没害人!”叫唐天豪的人喊的义正言辞。
“没害人你设什么赌局?说家庭地址,让你家人交罚款赎人。”
“我、我没钱,也没、没家……”
沈白闻言一愣:“那你问亲戚借去。”
“没、没亲戚!就、就我自己一、一人,要、要杀要剐悉听尊、尊便。”
沈白闻言有些怒了。
刚才的那些被带回来的商贩,也都算是勉强听话……这是从哪蹦出来的孙子,这么难教育?
遍地的水仙花里,怎么就藏了你这么一个独头蒜?
沈白一拍桌子,猛然抬头:“跟我耍无赖是不是?不交钱信不信我把你秋后问斩……”
两个人目光相对时,顿时都愣住了。
沈白诧异的张开了嘴,眼前的这个人,很是眼熟。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就是沈白当初卖刮刮乐的时候,刮中唯一一个一等奖的结巴书生!
当初这个小结巴书生刮中头筹之后,还大呼自己运气好,今年的乡试必然可以高中头名!
不过看他目前沦落到卖刮刮乐的状态,乡试头名的事应该是跟他没什么缘分了。
“是你!”唐天豪紧紧的盯了沈白半晌,突然开口。
“不是我!”沈白直接开口否认。
“就是你!”唐天豪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跳脚指着沈白道:“越州的刮刮乐如此风靡,便是你带起来的!你便是当初第一个贩卖刮刮乐的人!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嘘——!”沈白急忙站起身,示意唐天豪禁声。
这事儿虽然不算是大事,但若是传了出去,柳有道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毕竟县令禁赌法令的起源,居然可以追溯到他手下的捕头,传出去实在是太不好听。
沈白走到唐天豪的面前,将他拉到椅子旁,请他坐下,笑道:“这位仁兄,真是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仁兄最近日子过得如何?看来应该是不错,阁下的口条比起咱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利索了不少。”
唐天豪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你还好意思、思问?我落到今、今天这步、步田地,就、就是你害的!”
沈白闻言诧然道:“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你素无相识,咱俩最多的交集也不过是我卖过你一次刮刮乐而已,而且你还把我唯一的一份百文的大奖给赢走了,所以按道理来说我对你应该是有恩才对。”
唐天豪闻言愣了楞。
这捕快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啊。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唐天豪给推翻了!
“怎么、么跟你没、没有关系?当初若、若不是因、因为买了你那刮刮乐,我、我就不会中、中奖,若不是因为、为中奖,我、我就不会沉迷于此、此道!也就不会拿、拿身上的盘、盘缠每日去、去买刮刮乐,也不会因、因此弄、弄的身无分文,而又、又落到卖刮刮乐的地、地步!”
唐天豪本来就是磕巴,再加上说话絮絮叨叨,绕来绕去,沈白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
这傻X上回在沈白那中过一次头奖后,就对此道上了瘾,正巧城内刮刮乐盛行,出了不少仿效沈白的卖刮刮乐的商贩,唐天豪每天都去街上买刮刮乐想发财,结果不言而喻,将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
今年的秋闱因为大楚有紧急国情而延期,唐天豪没有足够的盘缠继续待在越州等待考试,无奈之下,只能上街卖刮刮乐,想赚点盘缠。
结果第一天上街,就被沈白等一众捕快给清剿了。
虽然说唐天豪的行为确实有他自己作妖的因素,但不得不承认,他运气很不好,点子很背。
沈白同情的拍了拍唐天豪的肩膀,道:“虽然你目下的坎坷很多,但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加油啊,都市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