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正玉家门口下了车,李二海让小钱回去,他说今晚自己就待在这儿了,不用来接。
李二海问王正玉:“老实跟我说,这几年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王正玉知道在广州那次白公子丢了东西,自己刚好出现在现场,李二海当时就应该怀疑自己了。
想瞒李二海是瞒不过去的。
“一时两时说不清楚,现在时间上也不允许我说那么多,这么简单说吧,我在外国做了坏事,但我没有危害国内。”
说完,王正玉推门进了院子。
李二海一把扯住他,“换上衣服。”
爹的房间还亮着灯,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出来,蒙蒙眬眬的,无精打采,活像垂死的老人。
推开爹的房门,看到爹斜躺在床上,已经气若游丝。
“爹,不孝儿正玉回来了。”王正玉扑通一声跪到了床前。
听到这一声爹,王大奎好像马上来了精神,竟然身子一翻坐了起来,“是你吗,正玉?真是我的儿吗?”
“爹,是我,儿子回来看您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站起来,让爹好好瞅瞅。”
王正玉起身,坐到了床边,爹伸过手在他脸上、身上乱摸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我的儿不瘦,这是在外边没受罪啊!”
王大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非常灿烂。
王正玉说:“爹,我……”
没等他这句话说过,王大奎向后一倒,闭上双眼,脸上还留着灿烂的笑意。
王正玉马上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李二海也很伤心,自己非常喜爱的好人奎叔走了,永远的走了。
忽然,李二海想起,自己的身世奎叔还没有说呢,这下完了,这个谜揭不开了。
过了一会儿,李二海劝王正玉,现在要处理奎叔的后事了。
王正玉说:“二海哥,现在我的方寸已乱,再说了,我也不晓得咋办呀。”
李二海给一个叫王东临的新任村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立即过来一趟。
王正玉马上换上了原来那套叫花子服。
王东临是跑步过来的,副市长打了电话,不敢含糊。
到这儿一看,全明白了。
“李市长,你们别管了,这事全交给我,可惜奎叔就这么走了。”王东临说。
王东临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镇上经营丧事的便来了一伙子人,搭篷子的搭篷子,支音箱的支音箱,拖电线的拖电线,一会儿院子里便灯火通明,大音箱里便传出了哀乐的声音。
一时间,整个丰南村所有沉睡的人便都知道,村里有人过世了。
有几个老人爬起来看个究竟,知道是王大奎走了,便都主动留下来帮忙。
忙着忙着,很快就开始有人指指点点起来,这王大奎多年不见的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就在他爹去世的当儿。
更让他们奇怪的,这王正玉竟然是一个叫花子。
王东临从外边抱回来十几条烟,扔了一条给乐队的人,又给了帮忙的人每人一包,嘴里不断的说着:“辛苦了,辛苦了。”
镇上来的人,开始给王正玉披麻戴孝。
王东临便开始安排人给王大奎家的亲朋好友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