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从旁三个兄弟。赵大柱,赵熙,赵大志。虽说是堂兄弟,但打小一起长大。赵大柱和赵大志是赵家大爷家的。父亲赵熙是赵老二家的。赵家大爷死的早。所以堂兄弟也是和父亲赵熙一起长大的。
父亲的名字在她心中有很深的印象,可这么多年来,她都快记不起父亲的模样了。这么多年来虽然每次都在填家庭背景的时候会写上父亲的名字,可是父亲这个角色在生活中缺席了十七年。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你信不信我打你?”
城市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都在上高中,可眼下看到这个孩子宛如一个智障。
鹿鸣虽说不该这样想。可是他所说的话分明很幼稚。难道这里的大人不教他道理吗?
接下来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孩子不懂道理,因为这里的大人也根本是无理之人。
“我跟你说。赵熙,你十七年不回家,你对得起把你养大的父母吗?我们兄弟从小也是一起的。当年挖玉的时候,知道你死了,我们还去找你的尸体,找了一天一夜呢。”
孤零零的纸棺材放在了堂屋。面前是一撮灰烬,旁边堆着黄纸钱。
有人在大声说笑,有人抽着烟,有人翘着二郎腿。有人在那里倒茶,有人在那里哀伤的哭着。这里的葬礼实在太奇怪。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所感觉,那时候他们说接她父亲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尸体的。他们却特地给他做了衣冠冢,给他办了几天的丧事。不认识的许多人都过来了。叔叔阿姨分明脸上还带着各种各样的令人觉得奇怪的笑。走过来就非要她哭一场,非常用力的磕头,那时候她好痛啊,她只是想跟妈妈说她好痛,可是妈妈好像没有知觉,麻木的跪在里面。
也把小小的她头按在水泥地上磕头,那是多么漫长又寂寞的深夜呀,她和母亲跪在父亲的衣冠冢前,当时有鬼火在不远处燃烧。那是她心里很惧怕鬼神,并不知道那只是磷火。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听见遥远的平原和田野之上都是哀哀悲声的野风。
那样的日子实在是孤独和令人害怕的紧了。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时候,她这一生最痛苦的开始。
略微合了合眸子。
眼下也不必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去。
暂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忽然神秘一笑。
“你想要零花钱吗?”
“你有钱吗?我奶奶可小气了。我想要钱去上网,你给我钱。”
“你想要多少钱?”
“五块钱,不,二十!”
“好呀,只要你能帮我办事,二十块钱小意思,给你五十块钱。”
鹿鸣突然狡黠一笑。
“你快说嘛,到底什么事?”
这小孩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平时他爸妈经常打麻将。家里能见的钱都被他们拿走了。
他又不愿意去学校。读书嘛,读到小学之后就不愿意读书了,天天打架上网。这会子大家都在弄这个事情。二爹死了嘛,没有人管他。好不容易能弄来点钱去上网,赵皓来自然是什么事都愿意做。
鹿鸣:“你先跟我说,里面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