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这些年来在医院里不知道见过多少医闹了。上次要不是小姑娘,恐怕那砖头就要砸在自己脑袋上。
但是,他们来这里是支援的呀。
怎么会被扯隔离,被撕口罩?还被吐口水呢。
齐屿整个人一下子就衰败下去。
“我得隔离。”
齐屿戴着口罩,穿着隔离衣。
捡起地上被摔碎了屏幕的手机。
看看能够再使用,先拨打个电话给带队的另一位主任。
然后拨打电话给这个医院暂时的行政院长,在住院部,洪护士长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小的隔间。
几乎是在茫然之后下意识的反应,可是瞬速理智的规划好了。
李清河有些呆呆地看着齐屿走进去隔离室的背影。
虽然还穿着隔离衣。
但是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中年人和那个妇女已经被保安控制起来。
等待他们的是先隔离,然后进派出所。
可。
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医生呢?
齐屿,是他们这队伍里的主力军。
是一个全能的医生。
齐屿在,他们每天能多接一百八十多个病人,能够进行好多次手术。
齐屿就是不折不扣的手术机器。是那样的力求完美,那样的为人民服务。
偏偏沦落了这样的下场吗?
且不说没了齐屿,他们之后的工作会异常的艰难。那些患者们的希望又少了一点点。
再者说,齐屿这样优秀的人却还面临这样的处境。
那他们呢?他们这些平庸者的处境又该如何保障?
李清河不自觉地觉得全身发软起来了。
就在此时,他鬼使神差的想起此时在美国睡觉,睡得也不安稳的明风。美国那边也开始流行了,她回不来。
处处都是危险。
他们这些医护人员成为危险里最危险的因素,不但要面对病毒的袭击,还要面对这些患者和家属的攻击。
何其悲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