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燕回到房中后,红肿着眼睛翻出钱匣子,开始数银票。姜留坐在姐姐对面,看她数了一遍才开口问,“姐是为爹爹准备盘缠么?爹爹这次是出公差,不用咱们自己准备太多。”
姜慕燕压低声音道,“虽说有万岁派的高手保护着,但我觉得咱们还是该再为父亲雇几个江湖高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都在孤月楼?咱们若要雇他们四个人保护父亲,需要多少银两?”
姜留没想到姐姐在想这个,她也开始盘算起来,“明日我就派人去找孤月楼的人商量,咱们已经花银子雇佣了他们几个高手保护哥哥,再加几个人保护父亲应该不难。”
保护哥哥的镖银是三万两,保护爹爹的怕也得是这个数。姐姐刚才数了,她俩现在手里的现银只八千余两,还差一大截呢。
不管了,待与孤月楼商量下价钱来,再说怎么凑银子的事,实在不行就借!
姜留想得倒挺简单,但没想到腊月三十这日孤月楼给的报价,却吓了她一大跳。
“八万两?!他们怎么不去抢!”
裘叔也很无奈,“孤月楼的人说,姜二爷功夫不及少爷又太惹眼,保护他风险太高。”
孤月楼开出这个价格,明摆着就是不想接这笔生意。姜留和姜慕燕对了对眼神,均感到束手无策。现在莫说八万两,就是五万两她们都凑不出来。
江凌站起身道,“咱们差的不是八万两,而是五万两,我去跟他们商量。”
“哥不要去。”姜留拉住哥哥的衣袖,“爹爹有高手保护你没有,保护你的这些人不能动。”
姜慕燕也劝道,“你此行比父亲还凶险,这些人动不得,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谁知还不等他们想出办法,难题便迎刃而解了——刘君堂竟出银二十万两,令孤月楼倾巢而出,保护姜二爷。
二十万两,便是对信州首富刘家也是一笔庞大的支出,这份情意实在是太厚重了。
厚重到姜二爷用手怒拍刘君堂的脑袋,“你傻不傻,傻不傻!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银子要回来!保护为师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这几个歪瓜裂枣!”
刘君堂不躲不闪,待恩师打够了才诚恳道,“学生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您不让学生跟去,学生只能花银子买个安心……”
我叫你银子多!我叫你安心!姜二爷又抬手揍了他几巴掌,才坐在凳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帽子都被恩师拍掉的刘君堂上前给恩师奉茶,小声道,“孤月楼里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学生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不问别的,只收银子办事。学生去年进京赶考,就雇的孤月楼的镖师……”
姜二爷有气无力地问,“你花了多少镖银?”
刘君堂顿了顿,心虚道,“五千两。”
五千两与二十万两,差了足足四十倍!姜二爷半晌才道,“君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