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翰林张开润的夫人也在跟陈氏说刘家回绝了马祭酒家提亲的事,“我可听说,刘君堂相中你家燕儿了,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陈氏摇着扇子道,“我觉得怎么样可不算数,燕儿的婚事得我家二叔说了算。”
张夫人眸子闪了闪,低声问道,“你二弟妹一点也说不上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己又不傻,二房的事儿她才不会多嘴往外说呢,陈氏指了指装甜瓜的碟子,“你尝尝,这是南边进宫的瓜,可甜了。”
姜枫被提拔为兵部侍郎派去肃州后,姜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吃上进贡的瓜果了!张夫人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嘴里甜心里酸,“燕儿真要到十七才议亲?”
陈氏吃着甜瓜,看着戏台上的丑角笑了一会儿才道,“必须等到十七岁,否则我二弟妹的在天之灵都不依。”
张夫人又默默拿起一块瓜,看着与姜慕燕坐在一处的马南湘,心里不住盘算着。再过两年刘君堂就二十二了,就算他能等,他家的长辈也等不了。刘家相不中马南湘也不一定在等着姜慕燕,因为这俩丫头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起码比起她侄女来差多了……
“六妹妹你看,我大舅母要开始哭了。”姜慕锦捧着瓜,用胳膊肘碰了碰姜留,幸灾乐祸道,“廖伯母这回惨了。”
廖传睿的母亲挨着五姐的大舅母坐着呢,姜留见闫家大舅母与廖母聊得正开心,似乎没将心思放在戏台上,便啃了口瓜,笑道,“五姐姐,咱们赌一局?若你大舅母哭了,我输你一个金豆子,若她不哭,你输我一个。”
“好!”姜慕锦立刻应下。于是,闫家夫人在看戏,姜留和姜慕锦在看她。看了不大一会儿,姜留便觉得坐在廖母身边的二姐有些不对劲。因为她总抬手偷偷按腰,似乎不太舒服。
姜留挪过去低声问,“二姐,你不舒坦?”
姜慕筝低声道,“坐得久了,有些腰酸。”
廖母听了连忙道,“快起来转转,寻个地方歇会儿。”
“好。”姜慕筝应了一声,随着六妹妹出凉棚,慢慢向西院走去。她不只腰酸,头还有些晕,还没走到西院便眼前发黑,开始打晃。
姜留一把扶住二姐,见她脸色煞白,立刻让武婢把她扶进自己房中,并吩咐人请郎中。
姜慕筝挣扎道,“请郎中会惊扰了祖母,我只是受了些暑气,歇一歇便好。”
姜留吩咐书秋去准备绿豆汤,却被齐嫂拦住了。齐嫂劝道,“六姑娘,解暑的汤引都性凉,二姑娘现在不宜饮用。”
姜留眼前一亮,“你是说我二姐有孕了?”
齐嫂摇头,“奴婢看不出来,不过二姑娘成亲已有半载,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确实该小心些,姜留改口道,“去泡一壶上好的绿茶来。”
齐嫂去泡茶后,姜留回到房中,发现二姐躺在自己床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给二姐盖好被子,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来,让丫鬟好生守着。
姜慕筝睡醒后,发现窗外已是红霞满天,三妹正坐在窗边看书。她倾耳听了一会儿,才坐起身问道,“三妹,戏唱完了?”
姜慕燕放下书走过来,“唱完有一会儿了,廖伯母在东院与伯母说话,她不让叫你,祖母说让你们用完晚膳在回去。二姐可觉得好些了?”
听到婆婆在等自己,姜慕筝连忙起身道,“好多了,我这就过去。”
“不急,慢慢来。”姜慕燕扶住二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