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浓没有撑多少时候就又睡着了,等她睡足醒来,就见室内昏黄,找了一圈,才发现桌子上有光源。
木料普通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铁制的灯座,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林春浓还待再看,温热香软的生命之源就被塞到口中,察觉到是什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饥饿让她本能地就大口大口进食起来。
再次哺乳,虽然下午已经让老公专门请来的婆子通了乳,方小草还是疼的,然而看着吃得有力的女儿,她心里充溢着的都是幸福。
林春浓吃饱喝足,才发现爸爸哥哥已经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想抬手捂脸。
不过她力道不精确,抬手成了挥手,软趴趴一下打在爸爸的脸上。
“闺女,再给爸爸一巴掌,”林家乐把另一边脸也凑过来,被妻子推到一边,笑骂道:“得了,别混闹,趁不会再有人来,我先把家里的情况跟女儿说一说。”
于是在妈妈的主讲,爸爸和哥哥的补充中,林春浓得知她这一世出生在一个大家庭,上面不仅有爷爷奶奶,还有老爷爷老奶奶,四世同堂的林家,还是宜城最富贵的人家。
爷爷林老头有五子三女,长子,也就是林大伯,林家驹,和她爸爸林家乐都是嫡子,一母同胞,另外三个儿子都是庶子,其中上面的两个是姨娘马氏生的,最小的是姨娘季氏所生。
三个女儿,则全是庶出,庶长女是马氏的女儿,不过马氏很会溜须林老太,庶长女便是在嫡母膝下长大的。
季氏自恃长得好,早些年跟主母林老太陈氏叫过板,因此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她自个抚养的。
这是个很现实的世界,没有那种庶女能够逆袭成为豪门主母的情况,季氏的两个女儿,长的嫁到隔壁县下的乡村人家,据说那家的儿子很会读书,是季氏特地求林老头给女儿找的潜力股。
小的则嫁给本县的一户落魄读书人家,也算是个潜力股,不过小女儿嫁的这家穷,累季氏偷偷贴补不少。
三个庶女都是做正妻,宁愿是穷一些,也没有给人家做妾的,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嫡长子林家驹很争气,二十三岁的时候就考中举人。
后来因为发妻离世,林家驹是个重情的人,便错过当年的科举,两年后续弦小方氏,考过一次火候不到落榜了,今年又是会试年,他正准备参加。
据说一家人对林家驹的期望值都很高,刚开春,便打点了盘缠、随从让他去京城备考。
刚吃过饭的林春**神头很足,听妈妈说这些跟听故事一样,妈妈一停,还要摆手指催促。
方小草笑道:“你爸爸这边就这些人了,再说说咱们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个当初我嫁过来时老太太给的婆子,还有个丫鬟,是新进来的,叫红纱。红纱这丫头是你大伯娘选的,暗里听她的话,不过她也不敢做什么逾矩的事。”
大伯娘为什么管咱们的事?
“你大伯娘跟我不对付,”方小草接下来的话解了林春浓的疑惑,“我和她是堂姐妹,你大伯娘是长房的,这里都是老人跟着长房过,长房往往要比下面的弟兄日子好。我家虽然还是乡村的人家,这规矩守得极好。你老姥爷和老姥娘都在长房,你大伯娘自小嘴甜,过得比我这个从小就什么活都干的原身可要好多了。”
“她名声好,你大伯这边要续弦,就有媒婆介绍到她,果然你大伯也看中了她,守完一年妻孝便续弦,也因此才穿过来的我和你爸见了面。”
“之后她想把你爸和三房的一个堂妹牵线,不想你爸坚持娶我,自此便和我们结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