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一尺相当于现代的二十三厘米左右,一尺五两,也就是说一米锦二十多两金。
说实话,这比方小草之前自己的预期还高些,她也没有做讲价那一套,直接点了头。
“我这里共是六十五尺,”方小草说道,“你们可以再复一下尺。”
“夫人这么干脆,我们也相信您的人品,不用复尺了。”掌柜的说话间扒拉一下算盘珠子,“六十五尺一尺五两,共是三百二十五两。”
方小草是第一次跟古代的生意人打交道,没想到这么顺利。
掌柜的问了下方小草的意见,取来三张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五两岁银,当场交付干净了,才说道:“如果再有新的织锦,还请夫人务必再和敝庄合作。”
方小草笑道:“没问题。对了,把匹布给我裁出来二十尺吧。”
掌柜的立刻道:“还裁什么,您想要多少我们都送了。”
“一码归一码,”方小草坚持,“你们也是做生意的,不好乱了规矩。”
掌柜的真觉得,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让他们徐氏绣庄交到了这么好的一个织锦夫人。
最后,方小草要的那些布,不仅有让尺,还是成本价给的。
等离开绣庄好久了,方达回头看看,然后又赶紧转回头来,兴奋道:“姑姑,那个掌柜的还在门口站着呢。您织的锦,怎么那么好?”
方小草笑了笑,对她侄子道:“小达,你要记住一句话,叫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能把一件事做到极处,便会赢得旁人的尊重。”
“嗯,我记住了姑姑,”已经立志要做打铁人的方达说道,“以后我要打造出天底下最好的铁。”
林春浓见表哥这么有干劲儿,很开心,以后的不锈钢饭碗有着落了。
“娘,我饿了,”林春醒说道,“想吃好吃的。”
方小草手握巨款,很大方地道:“走,咱们下馆子去。”
因是第一次带侄儿出门,方小草挑选了一个装修不错的酒楼,要了个单间,直接是点的六菜一汤,都是平日里不常吃到的菜。
饭后,她又带着孩子们去到银楼,一人给买了一个银项链,连娘家的三个侄女和另外一个侄子都没错过。
男孩子统一买的是银锁,女孩子则是浇铸得很漂亮的银葫芦。
“二弟妹。”
付好钱正要离开的时候,银楼的二楼传来一声惊讶还带着笑意的声音,“你家这是发财了吗?怎么给娘家的孩子花这么多钱?”
方云霞扶着栏杆,旁边是几个宜县大户人家的奶奶夫人,此时却都没有搭理方小草的意思。
“你们家出了宗,娘的确是管不着了,可是你也别太抛费,方云霞啧啧摇头,“二弟走南闯北的,挣个钱不容易。”
“可不是嘛,”距离方云霞最近的那个妇人附和说道。
“霞姑姑,”方达看着二楼的一副贵妇人装扮的堂姑,说道:“我姑姑没有给我们买东西,我们就是看看。”
“怎么不买?我自己挣的钱,想全都给我爹娘,大嫂你也别管,”方小草淡淡地笑了下,“大嫂这么懂事,也怪不得我伯娘过年时都没件好衣服穿。”
方云霞冷着脸,“往你娘家扒拉东西,你还有脸了。”
“总比大嫂强,真真正正践行了那句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方小草说道,“养我长大的娘家人,我给他们东西,我不觉得亏心。不过大嫂怎么有空在县里闲逛,大哥那儿不用你照顾着后宅?”
林春浓左右看着,此一刻,仿佛能随着妈妈的话看出来一柄柄小刀,嗖嗖嗖地直往她大伯娘的心口里戳。
方云霞气得脸涨红,一句话说不出来。
边上,刚才说话的妇人帮腔道:“林二奶奶,为人还是不要太强硬得好。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告诉我们呀,做事---”
“娘,那个婶婶脸上好多细纹呀,她是生病了吗?”林春浓的突然出声,让整个的银楼都是一静。
那妇人,更是嘴巴保持着刚才说的那个“事”字的形状,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这只是一个才两三岁的小姑娘,况且,人家也没有说什么无礼的话,但就是这样,反而不如是一句无礼的话更让这妇人好受些。
“二弟妹,好好管管你女儿吧。”方云霞嫌弃地说道,“免得以后长大了嫁不出去。”
方小草本来都不想跟她说那么多了,但是好好地凭什么说她女儿长不大?她最烦别人说她女儿嫁不出去了。
“我们现在都不是一个宗族的,大嫂有空,还是管一管你自己的女儿吧。”方小草十分不客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