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叩拜在石板的声闷响而出,麟牙身子颤栗,他侧偏转过身,死死地盯着跪拜在地男子,握刀的手在抖。
“人人都有死,那也算不了什么,可他太小了,只是个婴儿。”男子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哽咽,“我称不一位称职的父亲,可也绝不是个冷血之人,他是我楚歌的孩子,年少风衣仗剑杀人惹下的祸,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偿还。”
“大哥,你老了!谁敢让我们还?谁敢!老子一刀劈死,游走刀锋的人不该怀着胆怯的情怀,你若是真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下去,该带着兄弟们杀出去!杀得让天下人胆寒!”
麟牙身子僵硬下去,拧着头不去看男人手的婴儿。
“再好的剑客也会有迟暮的那天,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顾惜的死已经够了。”男子晃了晃头,单压着剑格,弹出半寸,“这把剑能保护自己已是最好,它能杀人,却不能保护持剑外的人。”
“大哥说的我不懂,我只知女人总是新的好,而朋友却是旧的好。如今大哥为了一个女人的死亡,而不顾兄弟们的前途,这不是江湖人该有的行径。”
麟牙扭头在楼阁俩侧的『射』手扫视过去,压低了嗓音,“他们是你的兄弟,也有家,有妻儿,他们跟着你厮杀为的是财富、女人、情义。你要我抱着少主离开,心已经有了退隐死亡之意,你若是死了,那你的兄弟们呢?也要跟着你去死嘛?”
男子没有回话,抬起头,其目光在阁楼俩侧的『射』手一一看过,咽喉的哽咽声愈加沉闷,他心情沉重,眼前曾经患过难的兄弟,如今却成了他想清算恩怨的工具。
“若是大哥觉得少主的康宁大于了兄弟们的生死,我--麟牙带少主走,可以后我再也不是剑邪宗的死侍,我们也不再是兄弟!”
麟牙揽衣跪拜在男子的面前,同样的哽咽,“大哥,麟牙不是个在大敌面前后退的人,我们可以杀出去,江湖依然是我们剑邪宗的,以后少主也将是江湖的主人。谁敢复仇,我继续杀!”
男子看着眼前麟牙,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以前的自己,满目的戾气,这样的人在江湖又能走多远。
“这条道儿,暗箭难防,麟牙,你还记的....”
男子说到这里,他的话猛地戛然而止,从怀里『摸』出一颗散发着炽焰『色』的圆球,“武林的传言没错,十六年前,我的确是七人之一。”
“麒麟兽元?”
麟牙话里传出了惊异,双眼圆瞪,恍然间,他蓦地有些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子会害怕,传言夺麒麟兽元者,可号令武林。
“十六年前,二百九十三人死在我的剑下,麒麟兽元一分为七,我们七个染血的剑客杀了太多的无辜之人。”
男子晃了晃头,继续说下去,“半年前,我收到一封信笺,当初我们七人已经死亡了三人,我不知道这是当年部落幸存者的复仇,还是其他人的贪欲而为,可这股力量让我害怕。”
“大哥该杀光当年部落所有的人,斩草除根,游走刀锋的人不该心存怜悯。”麟牙看着男子怀里的孩子,他知道男人为何害怕,这个剑客有了牵挂,“纵使如此,我也不退!我们可以杀出去!”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