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城门被推开,吴玄航从马背跳了下来,亲自走栈桥,隔着二十来步的距离,他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对面众人的为首之人。
那人一头的灰白头发,鼻梁高挺,双眼狭长,显得十分阴翳,他正微扬着下巴,右手轻拧住一柄马鞭,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吴玄航。
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一起,吴玄航后背发凉,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他低下头去,行了一礼,恭敬道,“淮阳左司吴玄航见过九千岁。”
对面的为首男子骑马踏栈桥,慢悠悠的冲吴玄航而去,在靠近之时,他右手倏忽间抬起,捏着鞭子狠狠地朝吴玄航抽去。
随着‘啪’的一声,血雾弥漫开去。吴玄航面『露』吃痛之『色』,他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不敢吭声。
“蠢货,我在来时的路听到了风声,你胆子很大。”马背的人低下头,狠狠的盯着吴玄航,尖声尖气道,“居然敢擅自行动,还敢与狼为谋,你让我很失望。”
“请九千岁责备。”吴玄航扯着嗓子开口。
“责备?那你以死谢罪吧。”马背的人戏谑的开口,扬起头望了眼城头。
吴玄航整个人僵住,慢慢的拔出佩剑,擦拭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眼,见马背的男人脸『色』岿然不动,其脸皮不由扯动了下。
由于自己的冲动,此次行动赔了夫人折了兵,吴玄航十分记恨偷袭他的赵老头儿,三十几年前的武榜第四,居然做出了此等的小人行径。
“怎么?舍不得自己的狗命?”马背的人见吴玄航眼『露』挣扎不由嗤笑了一句,“狗可以蠢一些,但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你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嘛?”
鲨齿偏锋一动,吴玄航闻言后,一咬牙握着剑要『插』入自己的腹部。
剑入一寸,血汩汩而出,吴玄航手一顿,剑锋仿佛被一股大力控制,无法再切入腹部,他在刹那间的恍惚后,『露』出侥幸后的喜悦。
“算了,留着你的狗命去将功赎罪吧。”马背的人随手一挥,刺入吴玄航腹部的鲨齿被拔出,他依旧盯着前方的城头,缓缓地问道,“查到了吗?是何人夺走了兽元?”
“还在查,不过淮阳城已经封锁,这几日没有一个人出城。”吴玄航压住伤口,心有余悸的回答,“我记得他们的样貌,已在全城抓拿。”
“呵呵,封锁全城,也不知有几分作用,你自求多福吧,若是老夫可以抢回一枚兽元,你的命还可以保住,要是……”
马背的男子说到此处,他顿了下,眯着眼挑眉瞅着吴玄航。
在老者的眼神之下,他宛如坠入冰窖之,急忙开口,“属下必全力协助九千岁大人追回兽元。”
马背的老者没有再说话,策马而过栈桥,在城门口,淮阳的郡守正躬着腰,脸堆着笑迎接着老者。
数百位骑马的黑袍者有顺序的骑马跑过栈桥,尘灰漫起。
吴玄航站在栈桥央,转身盯着数百骑入城,他手的『鲨齿』入鞘,眼神之闪过一丝狠戾,持剑慢慢入城。
火光在街道汇聚成一条蜿蜒的长蛇,马背的老者直奔淮阳商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