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辈哪一个不是握着刀建立下了基业,北凉的刀要比神谕更值得托付,你们觉得呢?”
“科沁尔愿意提刀砍下神明的脑袋。”科沁尔朗声开口。
贵族们沉吟片刻后,嘶声的回答,“愿和青阳城同在,砍下神明的脑袋。”
在振聋发聩的嘶吼声中,楚忘和赵老头儿对视一眼。
北凉能够靠着几百万人抵抗并侵略大晋,这绝不是偶然。
北凉的狼虽少,但对上一群绵羊,还是胜券在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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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士卒的那个人被吊在了城门口,伸长了脖子。
一个个士卒满心欢喜的走入青阳城,接受治疗,高呼着北凉大君。
青阳城外的难民见士卒们都走入城中,不由心安了不少。
贵族们都不怕,看来正如前些日子大君所说,凡是失去理智的人,全因尸蛊所致,只要没被尸蛊所寄生,哪怕被咬也是没有大碍。
他们开始唾弃城头挂着的那一具尸体,已经忘了就在刚才,他们也是拼命远离士卒的一员。
楚忘和赵老头儿站在城门口,配合着北凉的大夫,一个个的检查走入城中的士卒。
当残月爬上山头的时候,楚忘几人终于是忙完了手中的事情,走出青阳城。
不远处的壕沟处,一排排的士卒正在巡逻,个个精神奕奕。
北凉贵族们今日的做法,毫无疑问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当一大批被咬伤的士卒被赶出青阳城时,他们无比的惧怕,对镇守青阳城产生了一丝抵抗,倘若被咬便是会被抛弃。
他们害怕面对这个局面,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觉要比在荣光下战死恐怖万万倍。
楚忘边喝酒,边将肉块捏成肉屑,盯着不远处的巡逻的士卒。
“北凉的大君要是任由城中的贵族们乱来,青阳城恐怕无兵可用。”
赵老头儿戏谑的笑了几声,感喟道:“不愧是自幼跟在拓跋烈身边的君王呀,老夫从他身上,看到了故人的样子。”
“故人?那个拓跋烈?”
楚忘笑了声,当年北凉和大晋之间的厮杀无比惨烈,他没想到赵老头儿会称呼拓跋烈为故人。
林冀遥就是惨死在拓跋烈的反间计下,照理说赵老头儿该对拓跋烈恨之入骨才是。
“嗯,他虽说是北凉人,但他的本事和胆量,我和林冀遥等人都是很佩服。”赵老头儿点了点头,指着青阳城内,淡淡道:“青阳城内的大君在三十七年前差点死在我们大晋人的手中,那个时候的他才七岁,便是敢提着刀面对着我们大晋的千军万马。
这份胆魄,我们大晋人很少有。”
“七岁?”
楚忘一惊,不再多言。
“是的,其实你的父亲也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握刀上战场。”赵老头儿回想起楚歌,他和林冀遥当年从尸体堆中救回了一个幼童。
“是嘛?难怪他会被人叫做剑邪,非黑非白,性子怪癖,年幼就杀人,这一份经历太沉重了。”
楚忘摇了摇头,对于楚歌的亲历,他也只是听彭十二说过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