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头,望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瞧得出任何的破绽。
“不过是蒙岳丈大人承让罢了!”贺衍舟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话虽然说得十分自谦,可是却早早将手中的棋子放入了旗盒之中。
这就代表,他很笃定步丞相没有翻身的余地。
果然,良久之后,丞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挫败的扔下白子,靠在椅背上,眸光微深的望向他,别有深意的说道:“贤婿不必太过谦虚,老夫自小学习棋艺,水平如何,心里还是有数的,只不过,你的棋艺虽然高湛,可是不知道看人的眼光,是否也如同棋艺般,如此高明呢?”
贺衍舟自然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捧起面前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直到口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苦涩,方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的眼光如何,不知道岳丈大人是怎么看的!”
他将这问题,又原封不动的踢给了男人,目光微凉。
只见步丞相先是一愣,随即又立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幽幽道:“你当初一心投靠三皇子,被贬出京,吃到的苦头,难道还是不够多吗?”
“苦头?!”
贺衍舟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嘴角露出冷笑,厉声道:“难不成您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地位和荣耀,丝毫不记得为官的本心了吗?江山天下,百姓万民,本将军之所以甘心的臣服,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百姓们的相信。”
丞相听着他的话,不住皱眉,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相信什么?”
“相信如今的君主,相信朝廷和我们这些大臣,相信这世间,有公证可言!”贺衍舟很是严肃,表情极为认真,“岳丈大人,难道您真的看不出来,太子和三皇子之中,谁心思歹毒暗,没有容人之量,谁又心怀大志,性格宽厚纯善嘛!”
他的一番话,将步丞相问住,眸光稍显犹豫,原本准备劝说的话,也都噎在了嗓子眼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来。
他身为一国的丞相,又怎么会不知道陆雍的暴虐成性,不适合做太子呢!只是早已经做出的选择,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回头的。
看透对方内心的挣扎,贺衍舟语气严肃,沉声道:“其实,我也能明白岳丈大人的顾虑,只不过,您仔细的想一想,若是有一天陆雍真的登上了皇位,凭着他的性子,您手握大权,他就不会猜忌您和步家了吗?您以为自己是匡扶正统,殊不知,他却不见得有容人之量。”
“若是您此刻及时回头,我能保证,从前的种种,三皇子皆可以既往不咎!”
贺衍舟的这句话,让步丞相的面色微动,内心已经渐渐地挣扎起来,他凝重的望向对面的男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再三询道:“虽然你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可终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如何敢代表他,况且我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您放心,我既然这样说,便势必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