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毕,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往自己的帐篷踱去,许骁年则站在帐篷外目送着他们。
“唉,夫人还得勉强自己跟这些臭男人同住一屋檐下,”许骁年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关口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早点结束吧,好让我回去早些将她娶进门……”
走在最后的唐枭枭远远地看了眼许骁年,还是早点让自己回去吧,回去好歹还有个兄长可以商量,再不济还能问问娘亲。
“你睡最里面那张铺子,我们睡外面这两张替你守着,你安心睡,不会让许骁年那个心怀不轨的人有机会欺负你的。”
唐枭枭看着许周寅一副视他为仇敌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他们兄弟俩到底纠葛有多深?本以为只是不相来往,如今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她点了点头走向最里面的一张铺子,但夜里还是抵不住寒,禁不住咳了起来,原来行军打仗这么苦,还真不是光凭想象和一张嘴能说清楚的。
叶之闲起身,将自己刚刚焐热的棉被与她调换,小声道:“明日你便回村里去,这里有我和许大人就好。”
唐枭枭没有答应:“快回去睡吧,小心着凉。”
说罢,叶之闲替她整了整被角这才躺了回去,只离开铺子才一会儿功夫,那铺子已经凉得快要渗进身子里了,他蜷进被子,将自己包紧,一动不动,生怕一动便会漏进一丝凉风前功尽弃。
比起自己,他才更需要照顾,明明是个富家子弟,锦衣玉食的,跑来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对他来说天差地别。
唐枭枭噙了噙嘴唇,看向许周寅的方向,虽比不上叶之闲,但他也是个富家子弟,皇上这次让他们来,还真是来“历劫”的。
啊,好冷,却又有些温暖,带着那一丝丝的暖意,她沉沉睡去了。
帐篷外,雪还在不停地下着。
就这样,在营地驻扎了五日后,他们才带着援军回了启州城,许骁年则还准备在那儿守到过完年。
不过,皇上并没有如了他的愿,在回到京城后,没过几日便将他召回了京。
面圣后一出宫,他便回了府上,恰巧许周寅正从府里取了东西往外走。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说完,许周寅便离开了许府,许骁年不屑一笑,大步流星地朝里走去,赵海棠听闻自己儿子回来了,忙迎了出来。
“儿子,一路赶回来,疲乏了吧?娘听说你被皇上召回来了,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没事,对了,我有件好事要告诉您。”
“好事?”
唐枭枭自北疆回来,就一直在带病当值,靠着治风寒的汤药拖着身子。
离开的这些日子,该自己做的事一件未少,案桌上堆成山的卷宗都能轻易将她淹没。
“唉……”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摊开一卷细细阅读了起来。
而叶之闲同样也避不了陈积在那儿的差事,忙里忙外的什么都顾不上,甚至是她单独与许骁年见面,他们谈了什么,他都来不及去问。
苗月牙不敢去面对皇上,也不想让唐枫为难,便独自“逃”回桃源村去了,好在在京城那段日子,伤都恢复了个大概,被唐忠问起也都能以杂耍不小心受的伤给糊弄过去,但却根本瞒不过这个原刑部尚书那敏锐的嗅觉。
“听说女儿去北疆带兵打仗还吃了苦?”唐忠说起女儿唐枭枭,语气中总忍不住带着心疼,“她一个女孩子,皇上竟狠得下心。”
“本来,我也怕女儿弄不好就会‘死’在外面,”苗月牙舒了舒筋骨,“昨日我去了趟寨子里,听说师父临终前,把绝学教给她了。”
“你师父她人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