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挺可怜的。”
翌日,唐枭枭恢复了自己的女子身份,独自一人陪着昭乐与二皇子一道去了司珍房。
昭乐佯装要给唐枭枭打副首饰,要见胡司珍,他们自然知晓胡司珍不在宫里,也就自然而然地见到了李嬷嬷。
唐枭枭在李嬷嬷端出的那一排的璞玉中,找了块琥珀。
“就它了。”
见是公主的贵客,李嬷嬷倒是热情的很,当场为她画了适合她的首饰图,边画,唐枭枭便与她闲聊起来。
昭乐摸着自己的手镯,有些静不下心来,她为何还在闲聊?难道他们此行不是来让十年前那桩命案真相大白的吗?
二皇子则已经悄然将皇上引到了那隔壁的屋里,宫女们大多都被支开干活去了,也就没几个人在场,都离得远远的。
唐枭枭余光瞥见二皇子回来了,便切入了正题。
“二皇子,你那耳坠还在吗?”
一听耳坠,李嬷嬷正疑惑着,怎么这姑娘也知道耳坠的事。
二皇子将耳坠递给了她,她将之放在桌上:“李嬷嬷,这耳坠,一模一样的替我打一副吧,用这琥珀。”
“姑娘……为何要这样式?”
“看着很是喜欢,不过听说这耳坠的主人早已故去……”
李嬷嬷低着头继续画着,并没有理会她,也不知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竟对此事有兴趣。
“嗯……”唐枭枭见她不愿理睬,便不想再绕圈子了,“德妃落井,与这耳坠的主人——小叶子有关,我是否说错?”
“姑娘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些流言蜚语,她都死了十年了,死者为大,你现如今是想对死人说三道四么?”
李嬷嬷不自觉地抬眼看向昭乐的方向,随即又低头画起来,可她越是如此平静,唐枭枭觉得她越是在害怕什么。
“小叶子不过是目击了整个过程,她提供的证言中,有个致命的线索,就是凶手手臂上因为袖子被扯破而露出了那曼陀罗花的刺青。”
唐枭枭在她的案前踱来踱去,看着她那不为所动的样子,看来这十年来,她已然麻木。
“姑娘对我一个司珍房的嬷嬷说这些,不知意欲何为。”
“当然是想告诉凶手,她逃不掉了,若是能老老实实地把幕后黑手交代了,兴许能将功补过,皇上开恩保个全尸呢。”她扬起嘴角冷笑一声,“若是嬷嬷不愿把当时所发生的事告诉我们,那便由我来告诉你,如何?”
李嬷嬷一言不发。
唐枭枭心想,这老妇人倒是沉得住气,是咬定自己没证据么?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那刺青早就被她剜了,唐枫跟自己说的那些能让她乖乖交代么?
“耳坠,的确是小叶子的,而杀人凶手便是你——李嬷嬷,那一夜,小叶子因为连夜新画了个首饰图纸想给你过目,却发现你深夜偷摸去往德妃落井的方向,她有些好奇便也跟了去,没想到便遇上了你杀害德妃的那一幕。”
“姑娘可真是凭空想象、胡乱捏造、大放厥词啊,老奴那一夜可与胡司珍在彻夜研究这新的材质该如何用在新的凤冠上,如何分身前去杀害德妃呢?更何况,大半夜的,德妃又怎会在那种地方?”
见李嬷嬷开始辩解,她便已经踏入了唐枫所计划好的第一步——“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