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怎么看?”宋黎很客气的征询着梁玮的意见。
好不容易有机会从桃-色陷阱里解脱出来,梁玮抽回了两只咸猪手,望着宋黎淡淡一笑,不答反问:“宋大人以为呢?”
皮球被踢了回来,宋黎沉吟着说:“生辰纲事关重大,不可不防啊......”
梁玮笑着问:“如此说来,宋大人也觉得,何涛十个时辰内,定是缉拿不到劫匪了?”
宋黎故作沉吟了下,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宋黎是想立刻点头的,但身为官场老油条,如果立刻点头的话,一来显得自己不够稳重,二来也好像有点不给梁大衙内面子了。
梁玮才懒得理会宋黎这些弯弯绕绕呢,望着孙判官等三人。
孙判官不假思索:“想那劫匪做下如此大案,早已远遁他方,且不说那何涛能否知道劫匪姓名,便是知道,一时三刻之间又去哪里缉捕?”
另一个杨参军也说:“那黄泥冈又是个强人出没的地方,周边知道根底的寻常百姓,又有几个敢去那里的?也就是......也就是那杨志不知道深浅,敢去那黄泥冈上歇息。”
李推官干脆对何涛展开了人身攻击:“那何涛平时自视甚高,真实本领如何,不过......”本来想鄙视一下何涛尸位素餐的,转念一想不对,何涛好歹在府衙混迹多年,要是何涛尸位素餐这么多年,那岂不是说这济州府衙的一干官员都是识人不明的睁眼瞎?
好在李推官不读死书,很有脑筋急转弯的天赋,瞬间就从对何涛的技能diss切换为对何涛人身攻击:“而且,何涛这厮,人品很成问题,他常年混迹府衙公房之中,不怎么回家,看似夙夜在公,不过细细想来,也说明这个人天性凉薄、对家人感情淡漠。李某断定,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何涛抛弃一家老小,独自跑路,是很有可能的!”
梁玮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的表演,尤其是听到李推官竟然由何涛的“夙夜在公”推出何涛“天性凉薄”的论断,更是气得险些把酒杯甩到李推官的脸上。
就你们文人嘴大,白的能说成黑的,劳模能说成老磨。何涛固然不是什么标兵先进,但总也不能是社会垃圾吧。
但梁玮明白,目前还不能翻脸,不过要他继续维持招牌性的笑容,他还真没这门功夫。
既然如此,梁玮索性摆出一副急色的架势,与旁边的灵灵、芊芊调笑着,这也符合自己花-花-公-子的人设。
屋子里忽然沉寂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梁玮的脸上,等着梁玮暴怒之下,断然下令拿人。到时候干脆把一切罪过都一股脑塞给何涛。只要把梁大衙内招待舒服了,届时生辰纲被劫一案,想必也就就此了结了。
沉寂了一会,梁玮似乎才感觉到了异常,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灵灵。
梁玮的目光从孙判官等三人逐一略过,最后望着宋黎,轻轻摇头:“梁某不这么看,何涛肯定不会让梁某失望的。”
你确定你听清了我们刚才的话?
李推官等人的目光快速交流了下,都想:看来,这衙内每天不干正事,阅历浅薄,竟然被何涛的三言两语给诓骗了。
到底是年轻,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好骗!
宋黎等人原本想顺着梁大衙内的意思说,但四人都是要脸的读书人,刚才都把何涛数落的一无是处了,如今又哪好意思自扇耳光?
宋黎地位最高,脸皮最薄,坐在那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