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雷横却也走了进来。
“衙内,知县大人。”雷横一一行礼。
时文彬头也不抬,铁青着脸,翻看材料。
梁玮却自顾自的喝茶。
翻阅完了一遍材料,时文彬抬起头来,先看了一眼朱仝,又看了看梁玮,最后落在雷横身上。
“雷横,你干的好事!”时文彬一边说着,一边将材料重重摔在地上:“自己看看!”
雷横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到了这个关节,依然很是紧张,忙不迭地捡起材料,快速翻阅起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时文彬眼见雷横快翻看完了,冷冷地说。
“大人!”雷横抬起头来,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目光落在朱仝身上,顿了顿,才看着时文彬说:“县衙里,可不是我一个人收过那晁盖的银子。至于我去的次数最多,那也是职责所在。那晁盖又是当地的保正,熟知周边左右的情况,我自然要多多上门去探听一些消息了!”
时文彬冷冷一笑,一字一顿的说:“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上门,究竟是去做什么!也许,就是你通风报信,晁盖才逃窜的呢!”
“冤枉!”雷横这下真的急了,他在县衙混迹多年,自然明白,收了那些银子,倒也不怎么致命,但是一旦被认定给晁盖通风报信,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时文彬充耳不闻,冷冷的盯着雷横。
梁玮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屋子里,只有雷横的喊冤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仝终于忍不住了,站了出来:“时大人,梁衙内,雷横的为人,某还是知道的。某敢担保,雷横绝不会给那晁盖通风报信的!”
时文彬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见本来假寐的梁玮猛然站了起来,握住朱仝的手,一副很是关切的样子:“朱都头,你的为人,我梁玮还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位雷都头......”
雷横心里着急,巴巴的望着梁玮。
梁玮沉吟片刻:“好,那就看在朱仝的面子上,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属下愿意戴罪立功!属下愿意戴罪立功!”
梁玮沉声说道:“给你十天时间,便是刮地三尺,也要把那晁盖、吴用给我抓来!”
雷横听了,满脸为难的看着梁玮。
那晁盖可与自己颇有交情,自己这样去做,是不是......
更何况,那晁盖此时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即便是还在郓城,郓城县这么大,自己一时三刻之间,又去哪里搜寻?
“衙内,那晁盖多半已经逃窜到了外地......”雷横说着。
梁玮却根本不给雷横解释的机会,挥了挥手,凝视着雷横,一字一顿的说:“这是你唯一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说完,望着时文彬,似笑非笑的说:“听说雷都头家里尚有一位母亲,这段时间雷都头日夜操劳,肯定没时间照顾母亲,咱们派人好好照看一下,免得雷都头总是挂念着家里,不能尽心尽力办事。”
这是做人质的吗?
雷横呆呆地望着梁玮,想要说些什么,到底硬生生地忍住了。
“衙内说的是,时某这就安排。”时文彬看了看还在呆愣的雷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