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慌乱的望着周正。
“那武松倒是不打紧,好歹是县衙都头,该讲的法度,还是要讲的!有本官在此,断一个意外突发事件,到时候你好好赔付武大郎的娘子一些银子,再找一些围观的路人帮你作证,弹压下去,倒不是难事!武松还真能去你家要你偿命不成?”周正缓缓的说。
西门庆连连点头。
“只不过......”周正忧心忡忡的说:“千不该,万不该,那梁衙内偏偏在咱们阳谷县。梁衙内这人,心机很深,而且做事起来过于执拗。本官不怕别的,就怕他盯上了这件事,非要借题发挥。到时候,就麻烦了!”
西门庆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哭丧着脸:“大人,你说我冤不冤!好端端的,请那梁衙内喝什么酒!结果,忽然迸出来一群杀手,险些要了梁衙内的命!那梁衙内侥幸逃生,肯定恨我入骨!这下他逮住机会,还能饶得过我?”
周正脸色接连变幻,盯着西门庆。
他在权衡,是否立即把西门庆锁拿入狱。
毕竟,西门庆杀了人之后,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县衙,如果自己任由西门庆离开,自己也有一身麻烦。
西门庆满脸焦急的望着周正。
“情况紧急,你赶紧逃吧!”周正忽然说道。
“逃?”西门庆一愣。
周正沉声说道:“赶紧逃的远远地,暂且避一避风头!那梁衙内,还能在咱们阳谷县住一辈子?等那梁衙内走了,你再回来!”
西门庆忧心忡忡的说:“我逃了,我那些生意可怎么办?”
周正拍了拍西门庆:“你的生意,顶多是少赚几个月的银子!梁衙内还能把你的家产给尽数抄了?有本官在此,你怕什么!你的家里,本官暗中帮你照顾便是。你尽管放心。等那梁衙内走了,你再回来,重整家业就是了!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性命!”
西门庆默然不语。
周正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你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西门庆一咬牙,拜倒在地:“这边就劳烦周大人多多费心,只要在下过了这道坎,必将厚谢!”
“去吧!”周正说道。
西门庆不再多说,朝周正拱手道别,转身便出了县衙,翻身上马就走。
此时他也顾不上回家拿什么细软,骑马一路疾驰,飞奔出了城门,西门庆略略心安。
放慢马速,短暂权衡之后,西门庆便决定先去东平府城。
那边,有自己的相识,到时候托人回阳谷县捎一句话,家里往东平府城送一些银子细软,也方便一些。
哪知,才走了不远,却忽然听见身侧一人喊道:“西门大官人要去哪里?”
西门庆下意识的看去。
弓弦响处,一支箭直中马身。
坐下马阵阵嘶鸣,西门庆慌乱之下,猝不及防,被掀翻落地。
西门庆忙不迭的爬了起来,却见五名汉子持着刀,快速逼近过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西门庆忙跪在地上:“我家里有的是银子!千万别伤我的性命!”
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磕着头。
为首那人缓缓地举起了手中刀。
生死关头,西门庆猛地在地上一按,想要翻身跃起。
他也有一身拳脚功夫,自然不能束手待毙。
哪知,那五人却训练有素,猛地散开,五柄尖刀齐出,牢牢封住了西门庆的腾挪空间。
西门庆招式一缓,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已架在了西门庆的颈上。
西门庆顿觉膝盖一软,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