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玮忽然笑了。
周正镇定自若的望着梁玮:“衙内意下如何?”
梁玮摇了摇头:“老哥的苦心,小弟明白。只是,小弟思来想去,现在还不能走!”
周正微微变色。
梁玮冷冷地说:“拐带女子的团伙究竟还有谁,我可以不管!西门庆的家财要如何处置,我也可以不管!至于那三个招摇撞骗的歹人,究竟会给我父亲惹来什么麻烦,那更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了!一切,自有我的父亲摆平!”
“但是!”梁玮杀气腾腾的说:“阳谷县竟然有人敢杀我!不把这雇凶的人揪出来,休想让我离开这里!”
周正顿了顿,沉声说道:“那伙人,不是为那及时雨宋江报仇的吗?”
梁玮满脸讥嘲的望着周正。
周正渐渐沉下脸来:“衙内,休怪我说话不中听!就算真的有那雇凶之人,且不说那人在不在我们阳谷县,便是在我们阳谷县,要是他此时已经远逃他乡,衙内单凭那六名半死不活的杀手满街里转悠,恐怕二三十年,也休想把雇凶之人揪出来!衙内却是朝廷的校尉,有多少正事要做呢。”
“二三十年不成,那我便在这里住上四五十年!”梁玮毫不在乎:“反正,我的父亲、我的外祖父会帮我搞定一切。往后余生,我便都耗在这阳谷县了,又有谁能奈何得我?”
周正深呼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周大人,就此别过。”梁玮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周正怔怔地望着梁玮的背影,就那么呆呆的伫立着。
梁玮返回驿馆,立即派人给阮氏兄弟传话,押着那六名杀手,拿着那雇主的画像,加快在县城富户周边的百姓家中走访。
安排妥当,梁玮坐在那里,把各种脉络线索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许久,梁玮叫上林冲、芊芊、灵灵:“走,出去转转,透透气”。
刚好,芊芊、灵灵这些天也闷得厉害,便跟着梁玮一起出来。
一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之间,又走到了紫石街。
两侧的街坊见了,都是窃窃私语。
“看见没,这人身边都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了,偏偏还惦记着那武大的老婆!”
“要不是亲眼看见那西门庆踏死了武大,老汉我真以为是这个人害死的武大呢!”
“也许,是他指使的西门庆干的呢?”
“话可不能乱说!”
“西门庆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咱们阳谷县的破落户。在人家眼里,连提鞋都排不上!”
到了武大郎家附近的时候,刚好武松提着朴刀出来。
“武都头!”梁玮朝武松拱了拱手。
武松朝梁玮还了礼。
自打把武大郎下葬后,为了避嫌,武松便搬到了县衙里住了。
这次回来,不过是拿一些衣物。
“武都头,可否借一步说话?”梁玮说完,伸手一指,走到了一旁。
武松走了过去。
“梁衙内有什么事?”武松脸上不悲不喜。
“如今已有十三名苦主来县衙状告那西门庆拐带女子的罪行,周大人准备据此定案。武都头怎么看?”
武松沉声说道:“武松身为县衙都头,周大人既有决断,武松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梁玮逼视着武松:“西门庆逃窜之前,可是去了一趟县衙。武都头对此真的没有半点猜疑吗?”
武大默然不语。
“武都头,那天晚上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梁玮是知恩图报的人,你的大仇,包在我梁玮身上。”梁玮的脸上,满是真挚。
武松满脸感激的望着梁玮:“衙内真能帮武松报了杀兄之仇,武松必当以死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