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忐忑不安的坐在一旁,心里也在快速的权衡着,他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等会,究竟是彻底撕破脸皮,放手一搏,还是彻底认栽?
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梁玮才把第二本册子大致浏览了一遍。
合上册子,梁玮脸上也满是暴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正。
周正暗暗握了握拳头。
“衙内待要怎样?”周正沉声问道。
梁玮直直的盯着周正片刻,忽然笑了。
“周大人,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梁玮笑了笑说。
“衙内也让周某刮目相看。”周正不软不硬的回顶着。
“这本册子里,究竟记载着什么,周大人想必心知肚明。”梁玮满脸的讥嘲。
周正寒着脸,一言不发。
“为了谋取大好前程,我梁玮自问已经很没底线了,没想到周大人犹有过之!”
“衙内,周某虽然不才,但在东京也有很多至交好友,你想要如对付胡玉财那样来陷害我,恐怕不大容易。”周正冷冷地说。
“陷害?”梁玮咀嚼了下这两个字。
“周大人想必误会了!”梁玮忽然说道。
误会?周正脸上闪现一丝诧异。
“其实,咱们都是同道中人!”梁玮徐徐的说。
同道中人?周正脸上的诧异更重。
“周大人,你想要谋取个好的前程。我梁玮也是一样!既然你我志同道合,从现在起,你我应该彻底坦诚相待做朋友!周大人以为呢?”梁玮的脸上满是笑容。
“衙内要与我做朋友?”周正有点难以相信。
梁玮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可是......”周正沉吟着说:“那胡玉财......”
“只有他死了,才能做为你我升迁的政绩!”梁玮脸上布满了杀气。
“可是......”周正不无担忧的说:“按照我大宋律例,胡玉财即便该千刀万剐,也要由朝廷批复才行。周某不怕别的,就怕时间一长,那胡玉财万一胡言乱语些什么,影响不大好。”
“那就让他即刻死掉!”梁玮杀气腾腾的说。
“即刻把他斩了,你我可就要担上渎职的罪过了!”
“谁说要把他斩了?”梁玮冷笑一声说。
“衙内的意思是......”周正隐隐明白过来。
“胡玉财虽然到案,但那孙老板依旧没有落网。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孙老板抓住!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孙老板此时此刻早已逃之夭夭了吧!”梁玮问。
周正点了点头:“孙老板叫孙盛,半年前便已离开了阳谷县。”
“但胡玉财与孙盛合作多年,定然知道孙盛的下落!因此,必须对胡玉财严刑拷打,务必逼问出那孙盛的去向!哪怕,把那胡玉财拷打致死,也在所不惜!”梁玮一字一顿的说。
周正听了,不由得内心一寒,果然与自己之前所料的一样。
这位梁衙内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但眼下,周正哪里还顾得上那胡玉财的死活,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那本册子,忽然说道:“衙内既然要与周某坦诚相待,那这本册子要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