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一大早醒来,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脸上也是黏糊糊的。
顺手一摸,自己的脸上,竟然盖着一张纸。
周正有些诧异,难道昨晚自己连夜查看文书,操劳过度,竟然累成了这样?
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自己的老婆依旧在里面睡得昏昏沉沉的。
周正也没理会,顺手就要把手里的那张纸丢在一旁。
哪知,眼睛一瞥之下,周正顿觉浑身遍体生寒。
那张纸上,怎么记载着那件事!
那本册子,不是被梁衙内当着自己的面给烧了吗?
周正手里攥着那张纸,呆愣愣的望着纸上的内容,浑身也剧烈颤抖起来。
“官人,你怎么了?”周正的老婆半睡半醒的问。
周正恍若未闻,呆滞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周正的老婆挣扎着坐了起来。
周正陡然惊醒,忙不迭的把那页纸揉成一团,死死的攥在手里。
周正的老婆愈发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时候还早,你先歇息吧!”周正说着,便走下了床。
周正老婆握着被角,疑惑的看着周正穿好衣衫,却也不敢跟下去瞧瞧。
周正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屋子。
到了院子的空旷地上,周正赶紧又把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给展开,重新查看了一遍,身子也越来越冷。
没错!
周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
是谁,神不知鬼不觉,深更半夜把这张纸放在自己的脸上的?
莫不是那梁衙内?
可是,那梁衙内明明当着自己的面,把那本册子给付之一炬了啊。
更何况,梁衙内也向朝廷上了奏章,分给了自己一大份功劳呢。
可以说,梁衙内是拿出十分真诚点态度,要建立与自己的结盟关系的。
可是,要不是梁衙内,又是谁做的?
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自己房里,把这张纸盖到自己的脸上,那么取自己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对方为何不直接杀死自己?
周正缓缓地拿起那张纸,想要从这张纸上,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这一次仔细一看,发现那张纸的最下角,写着一行小字:午时二刻,持一万两交子到城南五里道路左侧的林子中,独自一人前来,否则周知县之恶行将公之于天下。
周正见了,又仔细查验了一遍那张纸,再无别的发现,不由得将纸揉成一团,死死的攥在手里。
看来,对方多半是图财啊。
只是,就这样孤零零一人前去,还是不大牢靠。
万一,对方以此为饵,趁机杀死自己可怎生是好?
但是,这件事关乎自己的名誉前途,决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周正权衡着,正好武松走过。
周正心念一动,问:“武松,你中午有什么事吗?”
武松忙道:“县城的赵员外约我吃酒。恩相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那我回绝赵员外便是。”
周正心念急转,干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你去吃你的酒便是了!”
武松忙道:“是!”
周正心里烦闷,自顾自的走着,忽然一惊,忙找个空屋子,取出火折子,把手中的那张纸点燃。
亲眼看见那张纸化成了片片灰烬,周正略微心安了些。
随后,周正便到堂上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