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宾的话才一说完,慕容彦达等人都满脸玩味的看着韩立。
韩立涨红了脸,指着孔宾说:“你......你污蔑!绝无此事!你恶意中伤韩某,韩某绝不干休!”
孔宾昂然说道:“你勾结强贼黑白云一事,孔家村人人皆知!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要不,咱们便随便找几个孔家村的村民问问!”
韩立忙朝慕容彦达说道:“恩相明鉴,此事乃是那姓赵的强贼存心陷害韩某,那些无知村民被姓赵的谎言蒙蔽!韩某是个知晓法度的人,岂能与强贼勾结?”
孔宾当即叩了个头:“小民所言,句句属实!恳请知府大人将韩立问罪下狱,为小民的两个侄儿讨还公道!”
慕容彦达盯着孔宾看了片刻,忽然厉声大喝:“好你个刁-民,竟敢搬弄是非,陷害韩保正!本官是那么容易被蒙蔽的吗?来人,将这个孔宾给我乱棒轰出去!”
孔宾听了脸色大变,大声的说:“小的所说的要是有半句假的......哎呦......”
却是官差不由分说,棍棒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孔宾只好一边护着头部,一边朝府衙外面避让。
眼看着那孔宾被乱棒打出,韩立忙说:“多谢恩相大人明察秋毫!”
慕容彦达淡淡的说:“这等刁—民,本官见的多了!”
韩立忙陪着笑。
慕容彦达淡淡的说:“本官还有要事,剿灭白虎山一事,容后再议!”
韩立哪敢多说,忙不迭的告辞。
等到那韩立走了后,慕容彦达问文斌、董刚:“你们怎么看?”
文斌沉声说道:“回恩相,村里的各大宗族之间,为了争权夺利,彼此攻讦,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那孔宾所状告的,未必是空穴来风,必然有因!”
慕容彦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董刚也说:“只是,韩家在官府之中,也颇有些关系。韩立的远房侄儿韩举,如今在江州做官。韩立这几年来,也没少跟咱们走动。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
慕容彦达沉吟片刻,徐徐的说:“如果那韩立真的与强贼黑白云勾结,为何又来请求咱们派兵剿灭?”
文斌笑了笑说:“或者过河拆桥,或者分赃不均,或者担心养虎遗患,利用完了就赶紧消除后患!”
慕容彦达点了点头。
“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慕容彦达徐徐问道。
董刚沉声说道:“既然那韩立来了,要是一兵一卒都不派,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一旦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咱们也不好交代。依属下之见,可以派黄信率领二百官兵去做做样子。要是那黑白云不堪一击的话,便就势把他剿灭了,也是咱们青州府衙的一桩功劳!要是那黑白云难缠,便转悠一圈,收兵回来就是。”
慕容彦达点了点头:“此计可行!”
孔宾被乱棒打出后,气呼呼的站在府衙外面,琢磨着该如何报仇。
站了一会,却见韩立也从府衙出来,上了马车去了。
孔宾越看越气,暗暗盘算:姓韩的与官府沆瀣一气,看来官府是指望不上了!听说,那清风山的强贼,十分的贪财......
主意已定,孔宾当即雇了一辆马车,出了青州府城,直奔清风山而去。
到了清风山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孔宾站在山下,有些发怵。
他在府城经商多年,虽然有些时候为了赚钱,不可避免要做一些违法的勾当,但顶多与一些恶霸打一些交道罢了,像这些占山为王的强贼,却从来没有正面交往过。
更何况,据说清风山的这些强贼,还吃人......
好几次,孔宾都想立即掉头回去。
但一想起两个侄儿惨死的事,最可恨的是,那黑白云竟然把孔家这些年的积蓄悉数搬空,连带着那些房契、地契、欠条也都付之一炬。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些,孔宾乍着胆子,走上了山。
正穿着山林小径走着,忽然两侧钩锁翻出,孔宾措手不及,当即被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