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京城己经寒气逼人了,百花凋谢,草木枯萎,只有院中的银杏树迎来一片金黄,是萧瑟之中的唯美。
冯征道,“紫衣去了,但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账本也没有被官府寻到,据说是被吴兴烧了。”
墨衣道,“怕不是被吴兴烧了。”
“公子的意思是......”
“他们的动作倒快。”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
墨衣没有回答。
“对了,有消息传来李姑娘己经找到那位程姓客商,原来,李姑娘寻的是公子的下落......”
站在窗下的墨衣缓缓转过身来,颇感惊讶,一时间许多记忆也涌上心头。
比天气更寒冷的是朝堂上的风雨,兵部库部员外郎偷运皮帐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谈论,百官奔走,可笑的是刘景门前人庭若市,皆是送礼之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谢,吴二人有点关系,生怕牵扯其中,即便刘景还陪着皇帝在象山,然而终归是风大雨小,许多奏章,许多言论皆被压了下来,最后送到皇帝御桌上的就一份不痛不痒结论。
谢瑞,吴兴受利益驱使,动用兵库为自己谋私,没人指使,最后定了二人斩刑。
其家产没收,因查得家人未参与其中,皇上仁慈,得以宽宥,不以追究。
吴蕊儿虽然受谢荣虐待,却犯了盗尸纵火罪,判流刑三年。
“为什么不继续查了?”
“为什么只判吴蕊儿,不判谢荣?”
胡玉珠的不平,也是怀秀等人的不平,不过,不像玉珠那样说出来罢了,徒留一声叹息。
这不仅是六扇门的意见,也是三司的意见。
里面的水太深,没人敢深挖,连诸葛明也是嘎然而止。
唯一让她们高兴的是诸葛明宣布,六位考生全部通过了考试,免去怀秀与周清月的尸验补考,从此他们正式成为了六扇门的捕快。
怀秀看着六扇门的腰牌,正面是“六扇门”三个大字,背面是“光明司”三个大字,下侧是她的名字,心里不免一阵激动,从小的愿望在这一刻终于实现了。
怀秀与长安归于光明司门下,崔良要走了姜泽,冷言与铁枫不在,诸葛明做主,把周清月分配在明镜司,玉珠,吴卓归入正大司,从此大家各司其职。
“兵部的案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怀秀去看望盛凌容,盛凌容的第一句话便这样说。
怀秀心里却是有许多疑问,但她却摇了摇头。
盛凌容冷笑一声,“谢瑞扛下所有来保全家人。”
怀秀一点即通,“不如说是有人弃车保帅,这个人衙司也动不得?”
盛凌容道,“你比玉珠聪明。”
怀秀道,“就这么算了吗?”
盛凌容沉默片刻,“时机未到罢了。”
如此,怀秀突然安心了不少。朝堂之争,她不懂,也不想去参和,她只知犯了罪的人就该受到制裁。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六扇门,有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一份怎样的信任。
盛凌容又问,“你呢,是否初心未改?”
初心?怀秀有些汗颜,这两日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寻找宋元身上,但也并非全是私心,“怀秀来六扇门的初心从未改过。”然后鼓起勇气,将找到茶商的事说了,“我要去一趟杭州,还望盛长司允许。”
盛凌容道,“这的确是一条查出海盗的线索,不过,得请示衙司。”
成了正式的捕快反不能住在衙门里了,毕竟是办公之地,还好六扇门为他们另找了住所,离衙门很近,环境就有点差强人意,当然如果不喜欢可以自行寻找,只要不影响每日点卯即可,比如周清月搬走了,吴卓在京城有亲戚,搬去了亲戚家,玉珠住进了盛凌容的院子......
“这房子可真够旧的。”长安嫌弃,怀秀背着包袱打量一番这个小院,不算太旧,起码有屋有院,还有厨房,“你不喜欢可以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