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科穆尔冷哼一声,他也知道图塔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是离开这里,距离回雁谷另一边的冀州边境还有一半路程,只要到达那里,就能安全了,可是……有这么容易么?
……
坡道上左烁对秦墨说道:“秦先生,孙营派人传来消息,胡奴已经通过了拒角阵,现在正朝杨营所设防区前进。”
秦墨问道:“胡奴伤亡如何?”
左烁道:“通过拒角阵之时,只余三千五六百骑的样子,而且各个神情疲惫,士气十分低迷,多数人连战马都没了……”
秦墨点点头道:“很好,接下来胡奴至少还会折损一千人,等杨帆那边传来消息吧,我想胡奴是撑不了多久了……”
左烁想了想又说道:“先生,是否现在就可以杀下山去?我看胡奴已经快崩溃了……”
“不急。”秦墨笑道,“就让杨帆那阵好好表现番,我不相信胡奴有本事冲破他所设的防御工事!”
……
“这些又是什么!”
科穆尔好不容易带着众人从陷坑中突围出来,刚过一个弯道,又见到眼前密密麻麻的竹枪,全部被固定在地上,削尖的顶端和之前拒角也一样对准了自己……
“放箭!”
见胡奴又停下不走,杨帆当即命令埋伏在两侧的士兵发动进攻,一时间散落又显凌乱的箭矢纷纷落向下方的胡奴阵群,带起一连串的骚动。
“不管了,先冲过去,我就不信这些竹子能比之前的拒角还可怕!”几名胡奴面对如此可怕的局面已经丧失了理智,带头向竹阵冲去……
忽然其中一名胡奴的坐骑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下,立马连人带马落入竹阵之中,成片的竹枪被重力挤压之下折断在地,那些胡奴还来不及呼喊,数十支竹枪便将他扎成筛子,只见地上一摊流动的血液慢慢四下扩散……
几名失去马匹的胡奴,挥舞手中弯刀妄图将那些对半切开的竹子全部砍断,然后韧性十足的竹枪哪能这么容易挥砍,只见那弯刀没入竹杆一半就被死死卡住,再一用力,竹子就缓缓向后压成一个半月形,在那胡奴用力拔出一瞬间,竹枪猛的往回一弹,那胡奴来不及反应,整张脸被竹子拍的鲜血模糊……
另有不少胡奴被内中暗藏在竹枪尾部连接在一起的绳索绊倒,活活被竹尖破开一个个窟窿,死状惨不忍睹……
“回去!我们往回赶,这里根本过不去啊!”看着眼前成片带血的竹子毫无怜悯的夺走自己同伴性命,一些胡奴终与忍受不住这道死亡峡谷带来的血腥恐惧,立刻转身向来时的路上跑去,许多胡人也跟着他们一道往回跑去,一时间奴阵更加混乱了。
“不准走!回来!”图塔见身后千余胡奴不顾一切向来时的路上逃去,拼命的大声阻止,“后方肯定有伏兵等着我们,现在回去更是死路一条啊!”
然而已经没人回去听他的话了,这些早就被吓得失去理智的草原胡人疯狂的向后方撤去……
此时科穆尔也颤声对图塔说道:“图塔,我看我们也往回赶吧,即使过了这阵,谁知道前方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可怕的陷阱等着我们。”
“科穆尔,我的兄弟!”图塔大声对他说道,“只要冲过这道竹阵再行三里就能抵达冀州了,此时应该全力以赴通过这条陷阱才对,若往回撤更加死路一条,不说峡道内埋伏的官军,光守在谷外的那些骑兵会放过我们么?你觉得我们还有力气和勇气挡住他们么?”
科穆尔一听觉得有道理,但望着眼前密集的竹阵不由犯难:“那该如何通过那条路?太可怕了……”
图塔沉思一阵说道:“把盾牌负与马身两侧,虎枪抵地拖动,蒙住马眼,利用骑速,在竹片反弹前快速冲过去!”
“可是这样会有不少勇士会折损啊!”此时科穆尔却突然心疼起族中士兵起来。
图塔见此,眼中寒光一闪,没想到这时候科穆尔居开始有妇人之仁?随即说道:“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科穆尔你若还想活着回到草原就按我说的做!”
科穆尔思虑片刻,立刻将圆盾负与马身一侧,蒙住马眼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图塔、突勒带领剩余一千多呼兰人也迅速跟上……
马匹快速疾驰过程中,虎枪拖地切断了暗中隐藏的绳索,盾牌一侧防住了竹枪侵袭,尽管战马身上被划的鲜血淋淋,但由于它们训练有素蒙住了马眼,依然在无谓的快速向前推进……
然后冲在最前的骑兵的确通过了竹阵,但后面的骑兵尤其那些徒步行进的胡奴就没这么走运了,无数人纷纷被反弹的竹枪扎的血肉模糊,一时间整片竹道全是飞溅的血液和哀嚎的嘶鸣……
“不好!他们要脱出竹阵了!命令营部,即刻攻下去堵截,全部将他们留下来!”杨帆见到这些胡奴不顾一切冲击竹阵,眼看最先几十骑就要脱阵而出,立马下令开始截杀。
然而当杨帆带兵冲下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仍然有百余呼兰人疾驰脱出了竹阵,向冀州方向疾驰而去……
“可恶,晚了一步!”杨帆见他们走远,暗骂一句,随即命令部队往剩余那些胡奴杀去。
“投降了,饶命……”当粗长的长矛对准这些胡奴之际,早已疲惫不堪,士气全无的呼兰人用生硬的中原话哭着向他们哀求起来……